韩永望叹了口气,“再说了,当初与明家的亲事是我舔着脸求回来的,时儿成婚当日便将人放下走了,说起来是我们不对在先。”
“时儿是应圣上所召,又不是故意走了给她难堪的。”
“那你呢,你帮着那曹家也不是故意的?”
“我……你,你怎地总是帮着她说话?”
韩母一心想着这些日子遭完罪,等到老爷回来便能帮着她拿主意。
不想主意没有,反倒落下埋怨。
还把事又推给了她。
韩母挥了挥手,“你快走吧。”
撵走了人,韩母喘了几口大气对酥灵吩咐道,“去把二奶奶请过来。”
话说完后她觉有些吃力,又倚回去了榻上。
明芙随着酥灵进了屋。
“儿媳见过婆母。”
韩母拽着被角,“你别叫我婆母。”
“你但凡有半分为我韩家和时儿考虑,都做不出今日之事。”
明芙垂眸,低头不语。
韩母眼睛紧紧盯着手中被角,克制着不转身看明芙。
静了一会儿,她悠悠道,“我们之前欠你的,今日你也算还清了,像你这般有主意的媳妇,我们韩家实在……”
正说到要紧处,瑜嬷嬷进来,虚弱着声音道,“太太,二爷来了。”
韩时从武英殿出来,脚步一刻不肯停歇的往回赶。
见明芙脸上并无异状,手中也是空空,他心中不由一松。
看到儿子回来,韩母拽着被角的手松开,揪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你总算回来了,圣上怎么处置的?”
“圣上只是训斥了几声,罚了儿子半年的俸。”韩时回道。
“再无其他?”
韩时看了眼明芙,掩下皇帝说下其他的话,道了句,“再无其他。”
韩母沉沉吁一口气,“这般大祸,圣上却只罚了半年的俸,已是小惩大戒。”
韩时嗯了一声,道,“儿还有些别的事,先回去了。”
话毕他便牵着明芙的手离开。
韩母想再留他说说话,可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便知儿子是专程为了明芙来。
她眉头上不禁鼓起小包来。
她两个儿子,老大是风流过了头,自十一二岁起到现在做下的风流韵事写在纸上总有三尺厚。
一样生的孩子,老二却似对情之一事不曾开窍过。
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对成家之事没有半点主张。
可今日看他……
韩母心沉沉的,像被人绑着石头丢进了池塘里。
一出惜居院,韩时便松开了手。
明芙稍稍侧开,与他偏出一尺距离。
二人并步回了褚玉院。
香梅抱着厚厚一摞的本子正从屋里出来,小丫鬟见到主子回来,行礼时怀里的书没抱稳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