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府这般盛事,若是都未向明家下帖,那便说明那三分凶险兴许成真……
明芙不愿往下深想,努力沉了几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栀言看着远处有人影,忙拉着明芙道,“姑娘,快瞧谁来了?”
金嬷嬷走近见到明芙后愣了片刻,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将人搂紧,仰面哭道,“我的好姑娘,今日可算见到了。”
明芙被哭得有些动容,从怀里挣了出来拿帕子替她拭泪,“嬷嬷这是何苦,保重身子要紧。”
金嬷嬷哽咽抽身,捏袖角沾干眼角,不知是哭是笑道,“你快与我说说,那伯府里头是怎么糟践人的?”
“您老是不知道,那韩……”
栀言又想多嘴,看到沉香扬起手来只得悻悻住口,嘴巴无声嘟囔。
“佩宁。”
明芙少有的冷下脸色,神色凝重道,“你带沉香栀言去几方路口守着,有人贴近利落些来禀。”
千盼万盼终于盼着见到了娘家人,几个丫鬟自知姑娘与金嬷嬷有一肚子的私密话说,各自颔首后走开了。
明芙能在此见到金嬷嬷心里巨石已落了大半。
只是毕竟不是在自家多有不便,她也不敢闲叙耽误,拉着金嬷嬷问道,“父亲的病可好些了?”
金嬷嬷想到府中情形不敢轻易作答,只摇了摇头。
明芙蹙眉,不知她摇头是什么意思。
金嬷嬷左右张望了一眼,见是无人才敢用极轻的音道,“老奴也不知。”
明芙没有追问,待她继续往下说。
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打听老爷的事,金嬷嬷只好颇为小心的道,“老爷自那日在朝堂请辞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身边只留了凌娘子调理伺候,凌娘子又下令一概人等皆不能靠近,老奴也实在不知老爷状况如何……”
明芙眼眸忽的变轻,连呼吸都不觉变浅,怪道伯府折腾了这么久父亲都没有任何表示。
唯一的解释,她父亲和凌娘子,现在极有可能不在盛京。
明芙淡道,“今日叫佩宁把您寻来,实在是有件事想托付给您。”
“好姑娘,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金嬷嬷叹道,“有什么话您交代老奴就是……”
明芙思量几息,“今日谢家的宴席之后,那位曹姑娘应就要搬回曹府,曹家应该很快要有进一步的动作。”
金嬷嬷咬着后槽牙,“姑娘是韩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娘子,您要是不点头和离谁还敢强迫您?她们不过是趁老爷在病中不能理事才敢这般欺负人,姑娘别怕,您要是不松口那韩家必不敢真的和离……”
明芙轻拂她的背,宽慰道,“嬷嬷不必动气,我与那韩府缘分浅淡,二爷也非我良缘,与其和无谓的人斗气伤神,不如早离了过自己日子的安稳。”
如今伯府韩母态度左右摇摆,韩时对她亦无挽留之意。
最重要的一点,韩时三天两日被召入宫,应是得圣上赏识。要真如外面所传,新帝已不满父亲揽权,将欲除之,如此一来明韩两家的关系就尴尬了。
明芙吞了吞嗓,挣扎不定良久,终是道,“我与您说这话,便是想让您知道,接下来不管是曹家还是伯府,这二家其一再有任何动作,您便拿着和离书上门,接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