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干脆站了起来,“今天趁着您和二少夫人都在,我就厚着这张老脸向你们讨个情,让二爷收了月儿做平妻,就当全了我们曹家的脸面。”
“你说什么?”
韩老夫人松开明芙的手,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是要我们学那些下贱的商贾人家抬平妻?”
她们区区一个伯爵,能在遍地勋贵的盛京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全靠姻亲多人脉广。
要是开了立平妻这个头儿,以后哪个王公贵族还敢与她们结亲,乱了嫡庶尊卑,岂不是让人笑话?
况且先不论那些,就算她肯点头,明家又岂会袖手旁观?
御史中丞和当朝次辅还是差了好几个台阶。
韩、曹两家也算是常打交道,换做往日见韩老夫人动了怒曹夫人定会收敛。
可今日上门,她像是铁了心要给女儿拿个名分,“老太太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曹家也是名门望族,唯一的嫡女被你们害的只能做妾,现在只不过让她做个平妻又不是叫他韩时休妻…… ”
“曹张氏!”一听到休妻二字,韩老夫人一啪啦把桌上的茶盏推到地上,碎瓷片混着茶叶沫子洒了一地,“你看清楚这里是伯府,不是姓曹!”
“老太太,当初月儿可都是一只脚踏进伯府门的人了,要不是她,你家大爷早就给人赔了命了,说起来她还算是你韩家的救命恩人,但凡你们伯府里有一个懂知恩图报的,都不能拿个妾室的身份羞辱她!”
韩老夫人简直被她气笑,“当初我们退婚的事是经了两家点头的,是她自己作践自己追着时儿不放,到头来怪到我们头上?”
曹夫人自知理亏,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
当初韩家退婚,是许了她们不少的好处。
可她没想到自己当宝贝养大的姑娘会偷跑出府,还一路追着韩时去了汉宁,弄坏了名声,只能留在韩府做个妾。
韩老夫人叹了口气,对着曹姨娘挥了挥手,“既然你母亲来了,你便跟着回去吧,我们伯府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不,我不走……”
曹姨娘一双圆登登的大眼睛包着泪珠要落不落,纤细的手指紧紧拽住了韩时的袖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母亲,女儿不走,女儿不求名分,只要能和时兄长在一起,女儿甘愿做妾……”
“你住口!放着好好的当家娘子不做,非要上赶子给人做妾,害得我们全家都抬不起头,我今天就要打醒你!”
曹夫人似是气极,扬起巴掌作势就要打到曹姨娘的脸上。
韩时侧身一闪挡在曹姨娘身前,堪堪替她受了曹夫人的一掌。
“时儿,时儿!”看到嫡孙被打,韩老夫人一时气血上涌,一口气没上来头重脚轻的倒在了椅子上。
“老夫人,老夫人!”
刘嬷嬷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推搡着在一旁吓傻了的丫鬟,“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丫鬟们惊惶失色,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明芙抚着老夫人的胸口,眼神冷然的看着曹夫人,“还不走?老太太今日有个好歹,夫人是要拿命来赔吗?”
没想到闯出这么大祸,曹夫人被明芙看得多少有些心虚,只是嘴上强硬道,“我走就走,你们别后悔就是,还有你,今日你有靠山伯府拿你当作宝, 明日说不准就是根草。”
明芙没有理会她,“刘嬷嬷,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