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路上,一个一身白,一个一身黑,倒显得有些般配。
已是未时,大街上人倒是不少。
沈宴清随意找拦了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打听道:“这位兄台,请问杜府怎么走?”
那男人闻言,神色怪异的看着两人,迟疑的目光一遍遍扫在他们脸上。
良久开口问道:“呃……杜府……你们去杜府干什么?”
“这杜府可是座鬼宅,里面闹鬼的!”
男人越说声音越低,脸上的神色也更加晦暗不明,“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吧,我告诉你们哦,这杜府不久前被灭门了,那么大一个府邸啊,硬是连条看门的狗都没留下。”
“凶得很啊……”
“那里晚上天天闹鬼呢,镇子里的人白天都不敢走那里过,你们……这又为何偏偏要去那里呢?”
看着一脸不解的男人,顾长河刚想开口说他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沈宴清却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说话。
“咳,是这样……”沈宴清对着男人友好的一笑,“实不相瞒,以前沈某受恩于杜府老爷子,今日来正巧游历至此,便想来此拜访一下。”
说着,露出了一脸惋惜的表情:“可谁知……杜老爷子竟……”
“哎。”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四下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
沈宴清挑了挑眉:“哦?此话怎讲?”
男人道:“现在啊,镇子里传的都是是这杜家的女儿回来寻仇咯。”
沈宴清:“何以见得?”
男人神秘兮兮的说:“听说啊,晚上杜府里的歌声,就是那杜家小姐唱的!”
沈宴清问道:“如何知道是杜家小姐呢?难不成有人见了?”
男人连忙摆手,“自然是没人敢见的。只是听以前从杜府出来的婆子说,这声音她认得,就是杜府小姐的声音!老婆子从杜家小姐出生就在在杜府待着,她肯定不会记错的!”
沈宴清追问道:“那这婆子……”
男人沉痛的闭上眼睛:“死了。”
“这婆子后来没几天就死了。”
“死之前还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来寻仇了,来寻仇了,一个都躲不过什么的,那婆子可能让吓住了,临死前一直嘟囔这几句话。”
“也不吃饭,不喝水,就一直这么说,谁劝都听不进去。”
沈宴清正思索着,顾长河开口道:“那这么一说,杜家小姐……是在什么时候没的?她又是为何回来寻仇?难不成杜府上下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吗?”
男人咽了口口水,接着道:“说来也奇怪。”
“这杜家小姐,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只是你们有所不知,这杜家小姐全名杜嘉南,她其实不是杜老爷子亲生的……”
“杜老爷子当年只是喜欢杜嘉南的娘,甚至不顾她当时还怀着别的男人的种就娶了回家。”
“可谁知,这杜嘉南的娘进门后一直郁郁寡欢,生了杜嘉南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哇哇吐血,这杜府找多少大夫来看都摆手,后来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人没了,还是变成了一抔黄土。”
“这杜老爷子杜儒晦,打小就不待见杜嘉南。”
“而且啊,当时好像……哎太久了,多少有些记不清。”
“只记得当时杜嘉南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杜老爷子当然不同意,碰巧那书生进京赶考,自此一走便杳无音信,剩杜嘉南一个在这,老爷子当即给她指派了一门婚事。”
“就是南边的冯府。”
“可是那冯小公子冯销在外面拈花惹草朝三暮四,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多风流的一个人呐!”
“你说说这,嫁给他,杜家小姐的日子能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