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欺人太甚!”
房遗直攥着拳头,指甲都已经快要嵌入了肉中。
他与张姝媛被捕入狱,便是范阳卢氏的手笔。
如今,张姝媛小产,他还没出生的孩儿就这么胎死腹中,房遗直已经试着让自己冷静,让自己忍耐,那毕竟是范阳卢氏,是即便皇族面对都要多有避让的门阀氏族,可遇到了这种事,又有几个人能忍的住心中的恨意?
房玄龄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此事虽因二郎而起,但却非二郎之过,你是家中长子,是俊儿的兄长,莫要因为此事,坏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房遗直双眼血红的点着头,“爹,儿子醒得,此事不怪二郎!”
房玄龄迟疑了一下,将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房遗直。
“这是昨日俊儿派人送来的,俊儿说,最多三日,必然会接你我父子二人离开大理寺。”
“昨日早朝,卢家族长卢广德亲自上殿,除了把老夫送进了大理寺外,还说俊儿所做的香皂,水晶糖,水晶盐等物,乃是范阳卢氏之物,要在今日早朝之上,与俊儿对峙金殿。”
房玄龄心绪不宁一夜没合眼,也是因为今日早朝,卢广德要与房俊对峙金殿的事。
此时的老房,已经下定了决心,若三日之内,房俊无法接他们父子二人离开大理狱,那三日之后,他们房府一门便要回清河族地!
伴着吱扭扭的响声,大理狱的门开了,一个狱卒从外面跑了进来。
狱卒附在张牢头的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等狱卒说完了以后,张牢头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房玄龄的面前。
“房大人,出事了!”张牢头咽了咽唾沫,面色紧张的说道,“你家二公子,把范阳卢氏的少族长卢浩然打了个半死,现在正拉着卢浩然在长安城中游街示众!”
常年在大理狱当值的张牢头,对于世家门阀的认识,远比一般人更深,更清楚。
房俊把范阳卢氏的少族长游街,这事能小的了?
这明摆着是要把范阳卢氏往死里得罪啊!
房府的主母不就出身范阳卢氏吗?
房府跟范阳卢氏有姻亲关系啊?
怎么房家二公子跟卢氏少族长闹的这么厉害?
两家的长辈也不管管?
张牢头对于房府与范阳卢氏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不过,有这种消息传给面前的房梁公,完全可以稳固他们兄弟与房梁公父子的关系!
“二弟把卢浩然游街示众了?”房遗直血红的眼睛都迸发出了光彩,“你且细细道来!”
相比大儿子的激动,房玄龄的心里却有些微沉。
把卢浩然游街示众?
这事虽然听着做着都解气,可这事闹的也太大了!
这已经不是让范阳卢氏下不来台,这是当着长安城所有人的面,一巴掌一巴掌的猛扇范阳卢氏的脸啊!
房俊若是能顶住卢广德还好说,万一房俊顶不住卢广德,就算是陛下,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