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毕,四海一。然而大秦北方的匈奴之患尚未解决。
长城边上,一排排整齐的黑色铁甲在月光下昂然不动,寒冷的风吹在枯黄的草地上,卷起细细飞沙。
军营内点着篝火,一群士兵喝着烈酒抵抗写北疆的寒气。
军营外,十几个身穿铁甲的大汉正在看着不远处的一位年轻公子。那年轻公子大约二十岁的年纪,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但是皮肤黑了点,本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眼神却在这苦寒之地显得沧桑了许多,身穿一身布衣,但也无法掩盖那王者气质。在这呼啸的北风中昂首挺胸,抚摸这身边那把长剑。
此时他手里长剑舞动,“刷刷刷”几声,经过月亮的反射,剑身的反光直射到周围士兵的眼中,令人难以睁眼。
一个三十左右的士兵赞叹道“公子来北疆这才些许日子,剑法便精进了不少,这等天资,着实令人敬佩啊。”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兵喝了一口酒,往篝火旁边凑了凑,年轻的身体还抵抗不了北风的寒冷。
“哈”一口烈酒下肚,只感觉肚子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暖意,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年轻士兵道“今天中午北方狼族突袭,那阵势我这个当了三年兵的人第一眼都被震慑住了,当时北方蛮子那是箭如雨下,眼看那一只箭正要飞向我的时候,我想我这条命算是完了,今年我妹子生了个儿子,我这当哥哥的连媳妇都没娶过呢……”
“哈哈哈……”周围笑声一片。
“当时我的一把剑从我的左边探出,‘铛’一声,胡人的箭就落了下来。”那年轻士兵拔出了身边的剑往空中一挥道:“这时候我只听到又是‘铛铛’几声,胡人的飞箭被挡了下来,我缓了缓神,一看竟然是公子。”说着手舞足蹈,又喝了几口酒。
“当时胡人冲在最前面那个只剩一直耳朵的十夫长,眼睛尖,大喊一声‘南蛮子最前面的那个是扶苏,秦始皇的儿子,杀了他大汗重重有赏。’他嘴里一排牙虽然都掉了,但是说话竟然不露风,周围的胡人一听,眼睛都冒绿光,像发了疯的野狼似的像公子扑来。”那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兵倒了倒葫芦,可怜的酒滴了几滴出来,喃喃道“又喝光了。”
周围一个老兵把自己的酒递了过去,催道“张山,快说,你当时离公子最近,后来呢。”
张山道“当时我一下子就缓过神来了,我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拔腿就向胡人杀去,哪知道公子速度更快,带身后的兄弟们跟胡人混战开来,公子手提宝剑直接往胡人身上招呼,一时间乱作一团,我当时只顾眼前的敌人了,实在是没看到后来怎样了。”这时候张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候周围的士兵轰然觉得扫兴,觉得最关键的地方没了,不免可惜。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士兵这时候道“那个胡人的十夫长我认识,他的耳朵是几年前与我军的一次交战中被我已故的老队长砍下来的,去年八月我和他又遇见了,我想要给老队长报仇不可,经过一番战斗,我把他的牙打掉了,可惜还是让他跑了。”
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周围人都知道这肯定惊险至极,纷纷轰然叫好。
那三十岁的老兵笑了笑,道:“每次打扫战场的时候我都会留意这厮死没死,每次都失望,下午我猛然发现一个侧卧的尸体竟然没有耳朵,我急忙翻身一看,正是那厮我当时真是喜从天降,心想是哪个兄弟杀了他,一看致命伤是脖子上的伤口,那伤口细细长长,正好切开咽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定然是剑术名家所为,而且看伤口那致命利器,正是此时公子手中所握,始皇帝陛下亲赐的湛卢!”
众人大惊,纷纷向扶苏看去,只见扶苏在月光下舞剑,宛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