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克丽戴尔的皇帝威廉·基萨斯正安然躺在他的床上,周围站满了他的大臣们。
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克丽戴尔都蒙上了一层阴云,所有象征着繁荣的装饰此刻都不再闪耀,这一天帝国绝不会忘记。
维什兹穿着一件对于皇族而言相当素朴的服装,没有过多冗杂的装饰,很简单的一件白色衬衣,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短外套,外套的两肩上都有着带有金色流苏的黑肩章,黑色束腰和白色长裙,白色长裙两旁分别有两条金色带子,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靴子。她留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头上只绑了一条黑结金色条带的发饰,一双纯洁明丽的红瞳。但尽管如此,她的容貌也并不比那些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贵族们差到哪里去。
维什兹站在床前早已泣不成声,其余的大臣们也深感惋惜。
此时正在耶冷的大臣基本上是保皇党,克丽戴尔再次统一之后,威廉采用了一系列新政来快速发展自己的帝国,但随之而来的是旧制度的瓦解,新贵族、商人正在不断崛起,各路政党此起彼伏,更何况因为耀国已经完成革命,迈尼党也开始在克丽戴尔出现。但是因为威廉仍然在位,哪怕是颇为激进的迈尼党也要转为地下状态。
但是这一次克丽戴尔迈尼党的极端派趁着威廉访问工厂,对其展开了暗杀行动,威廉在经过抢救无效后死亡,但这件事被严密封锁,还没有传出耶冷。
这场国葬是悄无声息的,以司里雷议长为首的保皇党没有声张这件事,他们悄悄地按照威廉早已准备好的遗嘱将他的遗体火化,并且准备好了相关文件,独自开了一场会议。
在这场会议上他们确定要将威廉的唯一子嗣——维什兹拥立为新王,并且致电舍尔凡纳和维克多,让其军队进驻首都耶冷,以防备克丽戴尔迈尼党庞大的地下渗透网络。会议结束后,司里雷议长找到维什兹,并且拉她在一个秘密房间里谈话。
“殿下,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必须在最近一段时期继位。”司里雷议长说,他的语气稳重冷静,无疑给维什兹极大的安全感。他身穿本土化后的西式制服,留着较薄上唇胡,戴着一个金框单片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议长大人,可是现在……您知道的,迈尼党徒目前正猖獗,这太危险了。”维什兹有些胆怯地说。
“我们已经致电舍尔凡纳元帅了,但他的先锋师抵达耶冷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假如他们发动叛乱,维克多将军的一部分军队也足够撑到大部队支援。您不必担心您的安全问题,哪怕是最坏的情况,我们的武装也足够保护您撤离耶冷。”
“议长大人,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父皇实施的政策都是促进民生的,为什么迈尼党人还要做出那样的事?”
“殿下,有时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信仰是可以超越国家的利益的。他们的目的是将克丽戴尔建设成耀国那样的国家,那样一个他们所说的没有压迫的国家。但是克丽戴尔不适合这条道路,至少目前不适合。”
“有一个没有压迫的社会不是好事吗?”维什兹疑惑地问,“民众生活幸福美好,这也是我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司里雷无奈地笑了一声说:“但是假如真的建立一个像耀国那样的共和国,我们这样的人都会被打上反动标签,然后被逐个枪毙。而您只会死的比我们更惨,背负着比我们更大的罪名,可是明明您没做错任何事。无论是哪一个政党亦或是势力,都是以自身的利益为重,我们都没做错些什么。站在历史的角度而言,克迈的出现是必然,但克迈与拉迈、耀迈不同,他们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所以他们所制造的暴力革命也只会造成无意义的流血。您可以建立一个这样的帝国,但决不能把帝国拱手相让。”
维什兹思考了一会儿,向司里雷致谢道:“我明白了,感谢您议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