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明在两位捕快的搀扶下经过自己身边,张敬德终于按耐不住,要来了一把车钥匙。他必须去宾馆看看,因为隐藏在背后的凶手好像并不是在危言耸听,秦祥林或许真的已经出事了。
汽车来到半道上,也就是在一处设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车流变缓,慢慢排起了长龙。
张敬德关掉车载音乐跟冷气,现在的他有些心烦,即便这车不是自己的,还是忍不住点燃了一根烟。
朝着太阳底下、热浪滚滚的车窗外吐了一口烟,他发现停在左侧车道上的那辆车,驾驶者正将副驾驶座位上的窗户缓缓摇下,冲着他微笑。
认识?张敬德抱着这样的想法,向对方点头致意。可接下来,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对方驾驶员用手指比出一个‘八’字,好像是在提醒他明晚八点前必须作出答复。
如果这个手势的意思确实如此,那么这个人跟凶手之间必然有联系。张敬德扔掉手中的香烟,迅速把档位挂到P档,走出了车门。
对方的车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正打算趴到窗口去询问,令人感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四周大部分车子,都从车窗内伸出一只只手。有女人的、男人的;皮肤也有黑有白,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大家都摆出了‘八’的手势。
绿灯亮起,车龙再度往前移动,张敬德愣愣地着站立在原地,脑子很乱。直至排在他后面的车按响提醒的喇叭,他才缓过神坐回到车里。
恰巧,手机铃声也在这一刻响起。
秦祥林被送进了医院,电话是他女朋友打过来的,语气很急切,说是心肌梗塞,正在抢救过过程中。
张敬德狠狠的踩下了油门,他内心既愤怒又害怕。愤怒是因能预见到凶手那肆无忌惮的嘴脸,至于害怕是因未知的神秘力量如迷雾般越聚越浓,死死掐住他的咽喉,令人窒息。
到了医院,秦祥林的女朋友,一位名叫张静香的姑娘,比医生更为专业的解释了一遍什么是心肌梗塞。
张敬德算是听出来了,他手下的病不一般,至少就目前的症状上来看确实不是普通的心肌梗塞。
只有那位负责抢救的值班医生,此刻推着鼻梁上厚厚的金丝眼镜,将满是鄙夷的脸转到一边,轻声讥讽道:“哼,一个二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不过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就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我说这是心肌梗塞,它就是!”
不难看出值班医生应该已经和小姑娘斗过嘴了,只可惜再继续争辩似乎也没什么胜算,这才爱搭不理的自言自语。
“妹子,你相信我吗?”张敬德突然发问。
张静香跟医生同时看向他,就好像是两个正在对立方进行辩论的学者,望向作为裁判的教授。
“这不是心肌梗塞,甚至根本不是病,祥林他中的是邪术!我知道有个人能救他。但时间紧迫,你敢跟我一起签字带他出医院吗?”
对面两个人都傻了,眼前的‘教授’瞬间又成了神经病。
不过在思考了半分钟后,张静香还是点了点头,蓦地抽泣起来,“呜~我不想他有事,只要能救他。”
“糊涂,要救人你们就更应该相信科学,只有科学、只有医院才能救他。”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知道来人是刑侦处的队长,所以还留了一些面子,不然他能把话说得比这难听十倍。
看着他一脸真挚的表情,张敬德将手重重地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周医生是吧,如果你见到过今天我所看到的东西,那你就会明白,邪术的存在也是科学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知道你尽全力了,但你真救不了我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