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谁还不是六大宗的?”宫尚珩冷哼,用了一计净水术,掸了掸身上的灰,声音再次恢复属于贵公子的镇定自若:“万青宗,三弟子宫尚珩。”
在各大门派,能排个一二三的,要么是某位大能手下的弟子,要么就是亲传。
若是没有介绍中,没有师父的名字,那必然是亲传。
慕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自己最近是捅了什么窝了吗?
怎么亲传这么不值钱,满地都是?
苍渊吃着肉汤,看众人皆看自己,意识到好像应该说话了。
“天玄殿,苍渊。”
陈枫听着这两个自我介绍,眼睛一亮。
很好,这两个宗派都特别有钱,可以讹一笔。
“逍遥阁,五弟子陈枫。”他轻笑着,上下打量作秀的宫尚珩:“原来你就是那个丹修宫尚珩啊。蝉联五次青年炼丹冠军的那个?”
要是真如此,那他不给宫尚珩讹吐血,他就不叫陈枫。
“正是在下。”宫尚珩对于这种称呼习以为常,十分淡定点头:“都是些虚名。”
不要迷恋他,他只是个传说。
宫尚珩内心小人儿飘飘,他已经做好被赞美的准备了。
不要客气,请尽情地把心中的羡慕嫉妒砸到我脸上吧!
“哦,那你指定能赔得起,赔钱!一千灵石!”陈枫笑容一收,声音尖锐,如同催债的房东。
宫尚珩:“.....”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你不应该羡慕嫉妒违心的夸我吗?
一旁,慕云小声与苍渊嘀咕:“这算不算坐地起价?”
她虽然对法器知之甚少,但就材料而言还是认识一二的。
就算铭刻了法阵,也不可能价值一千,顶天七百左右。
苍渊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人,慢吞吞点头:“是的,翻了一倍吧。”
内心琢磨着这姑娘多高,怎么跟个小地雷一样?
宫尚珩自然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但他觉得无所谓:“啧,我以为多少钱呢。”
一千灵石而已,都没有他一天挣得多。
说着,大手一挥,从芥子戒中拿出一个芥子袋。
“里面有一千二百块,不用找了,拿着玩吧。”
陈枫一改刚刚怒斥的模样,笑呵呵接过:“老板大气。”
慕云看着陈枫手中的袋子,目不转睛:“宫尚珩兄弟,你们宗门缺打杂的不?不为灵石,主要是我喜欢干活。”
陈枫注意到慕云的视线,连忙将芥子袋装了起来,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
他可记得,这蠢女人是干打劫的。
宫尚珩摇头,手握折扇,笑盈盈开口:“这位女鬼,我们宗只收绝世天才,您恐怕....”
他可是很记仇的,就是这女人吓的自己,要不然他的脸至于蹦黢黑吗?
还因此遇到一个穷鬼,一个傻帽。
但他表面不显,依旧言笑晏晏。
慕云微笑:“有被冒犯到,还有我叫慕云,不是女鬼。”
对话到了这里,打架已经是不可能了。
六大宗派虽然看彼此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表面和气还是要有的。
所以,四个人在一个十分诡异的气氛里,坐在地上喝汤。
煮着蛋的水咕嘟嘟冒泡,蒸汽在上空漂浮。
原本堆了一座小山的妖兽堆,也大半部分进了四人的胃。
清风带着秋日的凉,卷着干草,吹散这里阵阵血气,带给人些许舒畅。
远处,日头西落,残阳映着天血红一片。
这时,陈枫发话了,他先是对苍渊问着:“你没事往我们棺材里跑什么?”
一个符修,按理来说不应该单独作战,就算是单独外出,在哪儿都应该被人捧着。
这可是远程炮台,有了这种人在队伍中,无论是走秘境还是闯妖兽森林都会顺畅不少。
苍渊想了想,简要的解释着:“庆山县徐家说我偷了他们的灵石和蛋,然后就追杀我,我解释了,但他们不听。”
那自然要跑,慌不择路间他想起师兄的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他就扎进了尸体堆,但尸体堆太恶心了,他有点下不去手,索性就找了个棺材。
一番话,让慕云沉默了。
她咳了咳,打断陈枫继续问话的劲头,向另一位问着:“你呢?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啸风森林?这几天这里在爆发兽潮啊。”
提到这个,宫尚珩气的想把碗狠狠往地上摔,但在看到慕云凉凉的眼神,默默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