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会喊自己娘亲的,总是冷冰冰地喊一声母亲。
她握紧叶楚玉的小手,眼中含泪。
“玉儿……”
叶楚玉轻咳一声,身体还有些虚弱。
白茹画见她咳嗽,心疼不已。
连忙拉着她进屋坐下,又命丫鬟奉上温热的茶水。
叶楚玉喝下茶,道:“娘亲,我已经好多了。”
白茹画轻轻抚着少女柔软的头发,心疼道:“都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娘亲很好,是女儿不孝,不明白娘亲的苦心……”
叶楚玉眸色深深。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叶楚玉才带着丫鬟离去。
以前,她对白茹画都十分冷淡。
如今只是陪她多说了一会话,都让她欣喜不已。
这倒让她更加自责了。
前世,若非叶婉儿在她们母女之间挑拨离间。
她和娘亲,也不至于生疏至此。
还连娘亲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叶楚玉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穗荷还跪在地上。
跪了一天的穗荷,此刻两腿发软,虚弱又无力,唇色苍白。
看到来人,立刻两眼放光,如看到救星一般。
哭道:“小姐,小姐,奴婢错了,小姐饶了奴婢吧?”
降香见她哭得如此凄惨,心中不忍,试探唤道:“小姐……”
叶楚玉只冷冷道:
“穗荷,我也是为你好,你那鲁莽冲动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是,多、多谢小姐。”
穗荷咬着牙,心中怨怼。
却不敢在此时激怒叶楚玉,就怕她加重惩罚。
叶楚玉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一眼,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回到屋里,降香端来药和一个玉瓶。
“小姐,这是按您的方子熬的汤药和丹膏。”
冬夏接过药,将药吹凉一些,这才给叶楚玉服用。
叶楚玉将玉瓶打开,闻了闻,又看了看那丹膏的色泽,确认无误后,才收入袖中。
“小姐,还要穗荷跪着吗?
夜晚已经降了寒气,穗荷的身子恐怕受不住……”
降香有些担忧开口道。
“自然,跪够了才能起来。
若真是跪病了,就让她休息两日再来伺候。”
叶楚玉眸子清冷,语气中竟也没有一丝怜悯。
冬夏两人都很奇怪,今日的小姐,似乎与平日里不同了。
以前的小姐,可是很喜欢穗荷的。
穗荷也总是捡好听的话说给小姐听。
更重要的是,小姐和大小姐的关系好,平日里,穗荷也没少说大小姐的好话。
就说去年,大小姐历尽艰险,偷偷求神医为小姐寻来良方。
治疗脸上的黑斑。
若不是穗荷提起,她们两个丫鬟根本不知道此事。
虽然小姐的脸没有治好。
但这份心意,小姐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对于穗荷,更加器重,什么重活都不让她干。
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她先挑。
如今这是怎么了?
可叶楚玉这样反常,两个丫鬟反而不敢再问了。
当晚,穗荷就冻病了。
叶楚玉得知了也只淡淡道:“既然病了,便让她休息两日,以后不必近身伺候了。”
前来禀报的丫鬟心中一惊。
不能近身伺候,那这一等丫鬟的地位,怕也是不保了。
心中替穗荷惋惜的同时又高兴起来。
暗暗决定一定要在小姐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小姐的青眼,提升为一等丫鬟。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整个院子的丫鬟都十分积极主动。
再也没有往日的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