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等外面没了动静才走出来。
看见扔了一地的鸡骨头,嘴角抽了抽,心想有这么饿吗?鸡骨头啃得比她那张脸都干净,连丁点的肉渣都没有留给蚂蚁。
谢询抬步走过去,他故意走出动静,但乔西实在太累了,仅是动了动坐姿,又靠着山石沉沉睡去。
估计现在出现一头狼也吓不醒她。
谢询坐在她对面的石墩上,拨拨了火堆,抬起头打量眼前的女子。
女子白皙漂亮,若左脸没被毁,确实美得足以让所有男人心动。
虽然此时蓬头垢面,样子狼狈,但她自身那种高贵气质还在,与平凡的农夫农妇不是一个层次。
谢询面无表情地收起视线,合衣躺在草垛下。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吵醒。
谢询睁开眼,发现是对面的乔西躺在地上,卷着身子不停地呻吟。
他拨亮了火堆,走到她跟前,见她闭眼蹙眉,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
谢询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草垛上,这一抱发现她的身子滚烫,连他粗糙厚实的手掌都像在开水里滚过淌似的。
“爹!娘!别离开我!”
“大哥,二哥,阿瑜会替你们报仇的!”
谢询低头看着胡言乱语的女子,想来是受惊吓又穿得少,这会得了风寒。
他从石洞里掏出一张兽皮盖在她身上,又取过水囊润了润她干裂的嘴唇。
做完这些,才发现她脱了绣鞋,露出的白色的罗袜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谢询猜测她的脚受伤不轻,但女子的秀脚重如贞洁,不能随意给人看,眼看血迹越晕越大了,再不止血她会病得更严重。
谢询思量再三,披上棕衣出了山洞,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草药。
他用石头把草药捣碎,想了想还是脱下她的罗袜,罗袜裹着的脚踝已肿得跟馒头大,脚底和后跟都脱了一层皮,血正慢慢地渗出来。
谢询把止血药敷在伤口处,又快速地替她穿上罗袜。
他不是故意要看她的秀脚的,真的!一切都是为替她治伤。
谢询不停地在心里说服自己,但想到方才瞥见的那双小巧又圆润的秀脚,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原来女子的脚是这么好看的。
*
乔西这一觉睡得点沉长,她做了不少的梦,梦里的场景和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有属于她的也有不属于她。
这些梦魇就像一张张鱼网,她就像被困在网里的鱼,就在她快因缺氧而窒息时,鱼网断了,她掉进河里重获新生了。
乔西喘着粗气,猛地睁开眼,耳边顿时传来嘈杂无比的哭闹声。
原来是外面的声音把她从梦魇中解救出来了。
“村长!这回您可得替咱高家做主了吧!?人证物证都摆在这,就是谢询把那姑娘偷走了!
咱家可是花了好几十两银子才救活了那姑娘!这个歪心肝的招呼不打就把人捋走!定是贪那女子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