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凤对着山药糕，不住地叹气。

李玉阳道：“灵凤姑娘啊，你为何闷闷不乐呢？”

“李公子啊，”灵凤叹道，“你知道吗？葵花将你与她的好友守静道长相提并论，说你们性格相似。但现在我才知道，你与守静道长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守静道长是外冷内热，而你却是外热内冷之人。”

灵凤接着说道：“初见时，你给人的感觉如春风和煦，可一旦涉及到了你的原则，你就绝不会心软。”

“姑娘是在怪我吗？”

“怎么会呢？”灵凤道，“是我不该强人所难的，可是为了能帮到葵花……我不得不来烦你。”

“其实，”李玉阳道，“你并没有给我造成困扰。”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李玉阳轻笑一声，“一个冷漠无情、不肯相助的好人吗？”

“哎……”灵凤道，“你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玉阳道：“所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冯姑娘。其实我看得出，你并非爱慕钱财之人，但你却这般尽心尽力地替她做事。”

“对我而言葵花是恩人，曾经，她将我从一个可怕的境地中，拯救了出来。”

“这一桩恩情，你打算还到什么时候呢？三年、十年、二十年，又或者一辈子？”

“你们读书人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葵花救过我，我用一生来报答她，又有什么不对呢？”

“士为知己者死，可以无憾矣。”李玉阳道，“但冯姑娘跟你并不是一路人，自然也算不上你的知音，又怎么值得你奉献一生呢？”

灵凤道：“或许在你的心中，葵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商人。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好人，她常常想着帮助别人，只是从来不说罢了。就好比这次，葵花之所以会惹上麻烦，原因就是当初黛郡的粮食商人联合起来，压低粮食的收购价，葵花她看不惯这种行为，跟他们对着干，才会得罪了权贵。”

“如果你所说都是真的，那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人。”

灵凤恳切地望向他道，“所以李公子，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抱歉，”李玉阳道，“我仍是爱莫能助。”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助我们呢？”灵凤追了上去，“李公子，你等等我啊，李公子……”

第二天早上，灵凤如同往常一样，敲开了诚意斋的门，应门的小厮没说什么就让她进去了。

“李公子……李公子……”灵凤屋里屋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李玉阳的身影。

“是灵凤姑娘啊，我们公子他出去了。”说话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拿一把大竹帚，清扫着树下的落叶。

“罗伯，”灵凤道，“李公子他去哪儿了？”

“公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过问的。”

“那他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公子走的时候，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哎……难道……是因为我天天来烦他，李公子才会躲出去，避而不见。”

罗伯见她自责，安慰道：“灵凤姑娘啊，你也不要多想，我们公子时不时就会出去采风，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总之，你不要多想啦。”

“嗯，我知道了。”灵凤说着，脸上的神情仍是失落。

“姑娘啊，这件事情，你真的不用往心里去啊。”

“罗伯，”灵凤笑了笑，“我没事，真的没事。”

灵凤想到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冯葵花，就走到了燕国公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