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软红香冷哼了一声。
“她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翠玉摸着肚子道,“我们也就不用坐在这儿商量了。”
小芸道:“她要是个好人,能让咱赎身,那是一切都好说。要是她不让,咱们就团结起来,死也不替她赚一分钱。妈妈是个精明人,我想她也不至于,真跟咱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原本大家商议定了,打算按计划行事,谁知道中途又生出了一段风波来。
这一天,绘春苑的两个看门汉去酒馆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其中一个说道:“要我说啊,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睛,真正有本事的人到处受气,吃喝嫖赌的烂人,反倒越活越滋润。”
另一个说道:“可不是嘛,就江雨松那个憨货,还能中进士呢!”
酒馆里,正好有一个江家亲戚,听到这一句话,不免留了个心眼。两个人喝完了酒,走出去酒馆,他赶紧上前扯住,打听道:“二位,刚听二位提起一名叫江雨松的人,不知是哪一位?”
“还能是哪一位?不就是城西的江秀才,以前绘春苑的老主顾。”
“他家可是住在城西后山巷子?”
“我哪儿能记这么清楚,好像是住在那个地方。”
“您二位说他中了进士,此话当真?”
“他在京城中了进士,派人来绘春苑给他的老相好报信,可是我两个月前亲眼看见的。”两个醉汉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那人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上门去给江家报喜。江家娘子一听,登时是又喜又怒,喜的是丈夫中了进士,怒的是这个老淫虫不派人回家报信,反而是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先知道。她谢过了客人,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客人道:“听那醉汉的说法,似乎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江家娘子纳罕道:“那送信的人既然两个月前就到了县城,为何家中至今没有收到消息?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江家娘子派出人去,四处打听送信人的消息,一来二去,竟打听到了绘春苑老鸨这里。
“妈妈,妈妈,您稍停贵步,那天那个送信人,他后来上哪儿去了啊?”江家仆人在大街上追着老鸨问。
“哎哟!我的爷,您问我,我问谁去啊?”老鸨被他纠缠得不耐烦了,正好看到吴老九在街上,伸手一指道,“就是那个人,就是他。”
“妈妈,您就别逗我了。”江家仆人道,“那吴老九,他天天都在这街上逛,怎么可能从京城替我家主人送信回来呢?”
“怎么可能呢?”老鸨冷笑一声,“我还想问,怎么可能呢!”老鸨说罢,撇下这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