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白沐已再没有半分精力来逃脱，甚至连杀死自己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白沐，你在这好好的等着。让你的这些好朋友陪着你，我来帮你解脱，我来帮所有人解脱。”荣扬离开了，完全不怀好意。

白沐始终死不了，不知道荣扬是渡了多少灵力给他吊着口气，比死了还难受。他居然又把那些肮脏的东西放到自己身上，他该死，他就该万劫不复，把他挫骨扬灰也不解恨。荣扬，为什么他会存活于世上！

白沐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即使是当初他抛下自己选择了堕魔，即使是他毁了自己的白衫，即使是他取了他的魂魄。白沐觉得这些是他欠荣扬的，他要就还给他。但是他当着自己的面，伤害了他的朋友，那些被他当作新光芒的朋友。他不仅毁了自己，就连点亮自己的光芒他也要一一掐灭。

既然如此，从此一刀两断。再无需好言以对，只做仇人。

白沐始终咽不下那口气，等再有意识时，便是在仙界。

“沐沐，很痛吧。当初真不该任由你胡来，是我的疏忽。”

温茵，落月帝君。

“放心吧，你就算化成灰我也救你。”

白沐修为已散，现如今只是一只既瞎眼又缺胳膊少腿的白猫。他既不能看看落月帝君，也不能和他说话。只能听着他温柔地教训自己不懂事。

“唉，你看看你这个惨样，真是心疼死我了。”落月帝君将它抱起，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地方又冷又硬，白沐发起抖来。

“冷啦？接下来还有你受的呢，坚持一会儿。”白沐只是稍微抖了抖尾巴，他就有所察觉。

“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也是怕冷，非要钻我袍子里才肯睡。”落月帝君在笑。

白沐想叫一声回应一下，但是奈何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逞能，给我乖乖躺着，你一天想些什么我可都知道。”落月帝君拿了一块小毯子给白沐盖上，虽然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寒冰入骨三个时辰，你可耐得住？”落月帝君走过来摸了摸白沐的下巴。

白沐微微张了张嘴，似是在说：“耐得住，一点儿都不冷。”

“就你让人省心，我后院那些个家伙每天都吵吵着我这太难待，想离开。”落月帝君突然靠近白沐，鼻息温热，呼了一口在白沐的双瞳上。

“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落月帝君温柔至极，倒是让白沐疼了起来。

白沐又张了张嘴，落月帝君就笑了起来。

“撒娇可没用，我这仙气哪能乱吹。”说着就抬起了头。

白沐哼哼了两声，表示他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