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现,让他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毕竟是这上千年来,成功飞升于此的唯一一人。
他赢了我那么多次,又盯了我这么久。
又怎能不知我究竟几斤几两?
又怎会惧怕我这生生质问,与出言挑衅?
不过瞬间的功夫,他的手下忽然打出散发着金光的一个大掌,好似一个巴掌,便将我从云层之上生生拍下。
好似我与他平视的刹那,不过是一场转瞬即逝的花火。
我根本没有资格,真正的站在他的面前,成为他的对手。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轻轻的这么一掌,便将我死死摁在地上,好似如来佛祖一般,将我压的倒地不起。
可我今日,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到的这里。
光脚的向来不怕穿鞋的。
我就是舍得一身剐,也要将他从这至高无上的位置拉下来!
要他尝尝,从云端跌落进谷底的滋味!
即便到了末法时代,这么多年以来,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的修为,修炼到了足以挑战他的地步。
一定还有其他人,遭了他的毒手与暗算。
他不过是一个胆小的懦夫罢了。
一个如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一直站在这里。
我虽被他这一掌,击飞了好几百米之远,却还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毅力,生生地在空中来了个鲤鱼打挺,凭空翻了个跟头,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再次朝着他的方向杀了过去。
他趁着将我打飞的空隙,已经彻底将天狗上的空缺给补了起来。
这一次,他为了以防万一,在天雷蓄满即将落下的刹那,还在周围加了他的灵力,一同朝我打了过来。
我若是用着肉体凡胎生生抗下这么一击,就算不死也得成个半残。
我迅速在空中化作蛇形,好似一道白色的流星,以矫健的身法躲过这道天雷,又用凤倾剑是柄软剑,柔韧性极强的优势,在雷罚穿过我身体的那一刹那,猛地将其卷起,再次朝他打了过去。
奈何这道天雷之上,包裹了他的能量,在即将打到天狗的刹那,他的手腕轻轻一转,便操控着天雷又重新地朝着我的方向打了过来。
我再次躲闪,用凤倾剑卷起天雷朝他丢去。
他再次操控天雷重新掉了个头。
蓄满力量的天雷,好似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一样,就这样被我和他推来推去。
他不知道的是,卷起这道天雷,不过是我用来迷惑他的障眼法罢了。
眼瞧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被拉得越来越近,我一剑劈碎了他打在天雷之上的灵力,而后猛地摆动蛇尾,将这道天雷朝他砸了过去。
他和我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即便是他赶忙打出一道灵力,想要打散这道天雷,两道力量撞击在一起的力度,都能将他与我震出内伤,将那刚刚补好的天狗,再次震出数道裂痕。
此时的天狗,已经将圆月吃了大半。
若是我与他再这样纠缠下去,即便我能抗下这些天雷,以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打法,不要命的与他互耗下去。
一旦捕灵网被彻底织起,我是连一丁点反抗的力量都挤不出来,不仅会被这捕灵网击了个魂飞魄散,再无聚魂的可能,还会因此抹去我在这世间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我借着乌云裂开的痕迹,用凤倾剑挑出一个口子,身影灵活地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与方才不同的是,这一次回来,我已累得不断喘气,浑身上下狼狈的就像在世间流浪了至少十年一样,连头发都乱糟糟的炸了开来。
“你……你就这点本事?”我气喘吁吁地拿着凤倾剑指他。
比起去往任何地方,呆在这云层里,竟成了最安全的去处。
毕竟,他还想用捕灵网杀我。
就算那些天雷蓄满,重新找到了我,他也不会蠢到让这些天雷朝着这里劈来,毁了他的计划。
“末法时代,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有人飞升于此。”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继续和我耗下去,直到彻底将你自己耗死为止。”
“二,你在我面前自断灵脉,挖了所有灵根,毁去一切记忆,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我尚可饶你一命。”他静静地望着我说道。
出现在我眼前的他,不过是个年约五六十岁,白发童颜,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麻衣,身影单薄,却又极为精神,看着普普通通,又有些怪异的老人。
可就是这样一人。
我用了整整一千多年,才有了能站在他面前,与他堂堂正正,谈着不平等条件的机会。
才让他主动地,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在这之前,他怕我,惧我,却也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