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若悬丝的模样，好似在陈星南胸口狠狠捅了个窟窿。

“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药？”他问。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星南近乎咬牙切齿，“我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抑郁症的！”

“...”

“说话！”他用力踹了下前排座椅，怒声喊。

“...”少女望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忽而弯唇笑了起来，声音很是轻柔，“我的抑郁症，不是拜你们所赐么？”

所以。

从那天晚上开始，从他们伤害过她、侮辱过她开始...

她就患上了抑郁症。

而且是重度的，有着严重的自杀倾向。

陈星南突然就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无论他多么努力的在呼吸。

也好像他很努力的想抓住她，却把她推的愈来愈远。

“梨梨...我，我不知道...”

温幼梨笑意更深，“是啊，你不知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侮辱我的身体，践踏我的自尊，让我觉得自己被一个魔鬼囚禁，让我觉得...”

她眼眶的泪水顺着酒窝滚落，落在他手背上，烫的他心窝疼。

“也许死亡，才是我真正的解脱。”

陈星南慌了，也怕了。

脸上的怒气一瞬消散，他惶恐不安把她用力搂进怀里，“梨梨...梨梨我错了。我只是看到你跟周北樾在一起我太生气了，我对你的好你明明知道，可是为什么要是周北樾？为什么不能是我？！”

“所以...”温幼梨没推开陈星南，她薄唇贴紧他耳朵，轻声细语，“你是因为太生气，才那样...折磨我的么？”

陈星南胡乱摇头，嘴里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明明她声音那般温柔的，对他来说就跟一把锋利的小刀一样，把他开膛破肚了以后，狠狠又剜出他的心。

“不是的梨梨....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他动了心，是他想占有她。

温幼梨在他肩窝蹭了蹭，“陈星南，别折磨我了。”

她又说，“杀了我吧，求你...”

一瞬间，陈星南浑身冷透，抱着温幼梨的那双手指尖猛颤。

“我和周北樾，其实...没有真的在一起。”她呢喃，刚才还是带着笑意的嗓音染上了哽咽，“是我太过喜欢谢栖，所以才找到周北樾，跟他谈了条件。”

“我知道周北樾喜欢夏子宜，所以我和周北樾说，我帮他追到夏子宜，他帮我追到谢栖。而能让计划快些实现的要求，就是...我成为周北樾的女朋友。”

陈星南恍然明白，颤着声音问，“你没有真的和周北樾在一起？”

温幼梨苦笑，“你还不明白么？从头到尾，我爱的人都是谢栖。”

“可谢栖的是夏子宜！”

“我知道！”温幼梨，“他喜欢上了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生！陈星南，你知道我爱了他多久么？你知道为了他可以委曲求全到什么地步么？凭什么他要喜欢夏子宜，我又凭什么要一次次的甘心？”

“周北樾只是...”

“我们只是在相互利用。”

陈星南把人搂得更紧，“那...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配么？”她反问。

刀子插在他胸口。

他疼。

偏偏，还一声不敢吭。

是啊...

他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