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的傅家子侄又起夺位之心,鼓动我太爷爷改掉传袭制度,从立嫡立长变成能者居之,靠选票取胜。傅仲绅为了拉拢人心,拉拢世家,抛弃了自己的初恋,转而娶了我妈。
“有心之人拿此事制造舆论阻止傅仲绅上台,为了销毁证据他派人了结了他的那位初恋情人,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
“后来他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削弱那些叔伯的实力,把我丢到了国外,没有朋友禁止出门,我在那边一个人住了好几年。这期间他们没有一个人来探望我,生怕被我那些叔伯抓到把柄。”
男人风轻云淡的讲着,忽然话锋一转,灰黑色的眸子压了下来,猩红一片的落在了女人身上,“所以江晚,我恨他们。”
“不是因为他们道貌岸然,是因为他们作为我的亲生父母,打着爱我的旗号,实则视我为上位路上的工具。”他能接触到的一切情感都是假的,爱他的人爱他的权势,亲近他的人想从中获取利益,包括何曼,那个曾经被他宠上天的女人也目的不纯。
傅随晏一直觉得真心这两个字就是个笑话,边池从前常说在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哪里来的真心,就算真有,经他们身上那臭铜烂铁的味道一熏陶也都变了味了。
但江晚是个例外,从边西开始,傅随晏知道他们是一种人,都是不相信真心还偏要追真心的疯子。
“答应我别离开我,也不要背叛我,好吗?”男人的手臂有力的握住女人的肩膀,眼角处氤氲着湿气,像一面随时就要碎掉的镜子。
“我不走。”江晚的指尖抚触着男人脸颊,大拇指落在男人的高挺的鼻梁上反复揉搓,好似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我会一直爱你。”
傅随晏将女人抱起,温热的手圈住女人的身子,力道重的似要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我们年底就结婚好不好?”
“好。”女人点了点头,吻住了男人的下巴。
傅随晏把女人放到了床上,然后伸手拉掉了床头的灯光,漆黑的夜色里窗外繁星闪闪,窗内爱意涌动。
翌日,傅随晏在焦头烂额的一堆年末会议中挤出一点时间,去了一趟东郊郊外。
秦秘书开车,路上接上了刚下飞机的沈医生。
沈俞风尘仆仆的上车,然后坐到到了男人的身侧,他气喘吁吁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绛色丝绒首饰盒子,“你这么赶的吗?连给我回家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委屈你了,我晚上还有会。”傅随晏接过首饰盒子,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的东西。
那是一枚红宝石钻戒,饱满圆润的钻石镶嵌在金属戒托上,散发出绛红色的光彩。
这个红色很特别,有点接近于红玫瑰的颜色,却又不像玫红色那般常见,傅随晏在拍卖会上见到这块宝石的第一眼,大脑就自动浮现出江晚的样子。
璀璨耀眼里带着些少有的倔强,仿佛干枯沙漠里,开出的一朵绚烂之花。
傅随晏毫不犹豫的拍下了它,并且把它交给国际上最具盛名的珠宝设计师,将它设计成了一枚钻戒。只是他一直太忙,没有时间将制作好的戒指取回来,只好拜托出国交流的沈俞帮他取回来。
“我是说,明天或者后天…”
“你至少让我休息一下吧。”沈俞的眼皮马上就要困的合在一起,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傅随晏手里攥着戒指盒,缓缓开口道,“来不及,我后天就要求婚了。”
男人的话一出,沈俞刚咽下去的水,差点没有喷出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