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快速凝聚一把雷刃挥出,刀如雷霆一闪而逝,刺向钟离的灰矛断了,覆天的血矛雨也消失了。
她对着钟离坚定道:“我来解决,不用你出手。”
钟离也没打算出手,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带着轻胧出现在阁楼上,但他林也在上面,倚着阑干看戏
苏沫不忍伤红衣,雷刀再次变换,形成一根闪电绳子一甩,捆住了它,道:“红衣,我错了,刚刚我不该丢了你,你快变回来,我一定和以前一样对你。”
红衣瞪着眼睛,拼命挣扎,并朝天咆哮一声,声如龙,又似虎,紧接着,山下传来一声爆响,整座山头都颤了颤。
一条血河飞上山头,瞬间凝聚成一支巨箭朝苏沫射去,苏沫赶忙控制十条尾巴燃烧着恐怖的火焰扑上去击碎巨箭。
红衣趁苏沫转移注意力时突然挣脱束缚,一拳打向苏沫,恨意滔天道:“别假惺惺的了,你们都该死,该死。”
苏沫灵活一跃,躲开拳头再旋身一踢,将红衣踢飞道:“我没有,我当时没有想到你会变成那样,没有心理准备就被吓了一跳,如果你现在再变回去,我一定能把你稳稳地捧在手心。”
红衣撞毁木亭跌落山崖,苏沫紧忙冲去,才到山崖边就见红衣煽动翅膀飞射来,翅膀上的血眼死死盯着她,令她脑内又填满了凄惨话语。
可这次有了准备,她直接触动神印,体内的神印立马散发神光驱散了幻觉,此时红衣的拳头已临面门,却被她惊险地躲开了。
红衣拳头扑空后,苏沫趁势抓住拳头,手心闪着恐怖的紫电疯狂灌入红衣体内,将红衣电得一颤一颤的,全身都开始发黑发焦。
红衣突然就变回了原样,从苏沫手里滑落,重重地坠下悬崖。
苏沫瞳孔一缩,本能地一头扑了下去,因为注意力全在坠下的红衣身上,以至于忘了自己会飞。
自由落体下,她永远都与红衣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即使她拼命伸直了手,也总是差点距离才能摸到红衣。
红衣震惊地瞪着苏沫,不敢相信她竟然要救如此丑陋且要杀她的自己,看着她眼里的着急之色,它想要伸手抱住她的手指,可它的身体早已被电得麻木,根本动弹不得。
苏沫见它还有意识,忙道:“红衣,把手给我。”
红衣艰难地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它也没有想苏沫会飞这件事,只想着死了也不错,再不用被嫌弃,被排挤,反正这种日子它已受够了,再不想坚持下去。
穿过半山腰的云雾,苏沫看到了地面,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血坑,是刚才的爆炸产生的。
爆炸!
“对爆炸!”
苏沫空白的脑子里突然有了灵感,一雷一火两条尾巴连忙相触,紧接着一场不大的爆炸产生,两条尾巴瞬间被炸焦了,苏沫也顺着爆炸的风波加速将红衣抱在了怀里。
就在坠入血坑下时,苏沫改变姿势以背砸地,但随着一声轰响,怀里的红衣还是震飞了出去,苏沫也重重地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没有给自己缓和的时间,就急忙爬起来找红衣,见它只是摔晕了过去,也就放心了。
她靠在岩璧喘着粗气,望着飘飞的尘埃,忽然懊恼道:“我真蠢,竟忘了会飞。”
随后,她低头看着手心里焦黑的红衣,傻笑道:“我说过我不会抛弃你的,其实我很早就感觉你不是轻胧了……不管如何,我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可比轻胧好多了。”
但他林望着苏沫追下去的一幕,失望地叹息道:“这就结束了。”
钟离冷盯着他道:“你还想怎样?”
但他林无辜道:“别怀疑我,这真是意外,不是我设的什么局。我只是单纯的想看一场狗血的热闹罢了。”
轻胧道:“要不是你在一边添柴加火,它也不至于变成丑八怪。”
但他林又气又好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哪有你骂得那么狠。”
轻胧气得跺脚道:“怪我喽,明明是你破了它的变身术,它才这样的。”
钟离见要吵起来,忙扯开话题道:“你早就开始关注它了,对吗?”
但他林摇头道:“这你还真猜错了,在监狱的时候女皇去看过它,发觉它性格不对,精灵虽会失忆,但性格不会改变,便令我去调查,所以我才知道这些,但关于它能吸收地脉负面能量这件事我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我早就把它藏起来研究了。毕竟,这可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项目,若是研究透了,我或许就不需要和你合作了。”
钟离沉思道:“这样么!那红衣的种族?”
但它林道:“应该是精灵里的新品种,但它的产生或许与众神守护的世界树有关系,只有这个来头才能说得通它与地脉的联系。”
钟离惊讶道:“世界树?”
但他林道:“就是地脉的源头,遍布整个大陆的地脉说到底也不过是世界树的根须,它能吸收死去的魂魄、记忆等等东西,最后会反馈一些精纯的灵力给这个世界。比如灵晶矿,就是世界树根须枯萎,经过上千年的石化产生的矿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世界树输出的灵力已供不应求,相信你能感觉到,特别是有人突破灵王境时,整个世界的灵气都会随之变得稀薄。”
钟离道:“世界树在哪?”
但他林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掌管尘世的神明之一,不管尘世之外的事情,对于这种秘密中的秘密我无法知晓。不过精灵神所守护的神树是世界树的树根意外钻出地面发芽长大的,或许可以沿着神树的根脉找到世界树,不过精灵神十分小气,可能连靠近都不会允许我们靠近。”
轻胧道:“若直接循着这地下的地脉寻找呢?”
但他林笑道:“当然可以,可这个蠢办法很需要时间,毕竟世界的根须已不知生了多少代,十分复杂,且互相联通纠结,每年还会移动些许,说不定你辛苦找了一年又回到了远点。”
轻胧笑道:“你当我蠢,我不会做记号吗!”
但他林呵呵笑道:“可以啊,但也得跟着脉络走,等你走到做记号的地方时,已经白跑一趟了。”
接着他跟钟离道:“跟我合作没错吧,我还知道很多其他的东西。”
钟离却看向悬崖的方向,苏沫已捧着红衣飞了上来。
钟离关心道:“你没事吧,怎么急得连飞都能忘记。”
苏沫哈哈笑道:“我当时脑子空了,连灵力都忘了使用,怎么还会飞。”
钟离却突然严肃道:“这说明你偷懒了,以后要好好练习,养成灵力随时通达四肢五脏形成大周天的习惯。”
苏沫笑意僵在原地,一对狐耳委屈地耷拉起来,小声地应道:“哦。”
钟离笑道:“我没有在怪你,你去洗洗吧,把红衣放床上,我等下给它看看。”
苏沫僵住的笑容重新绽放,连步子也兴奋地飘了起来,开心道:“真的么?”
钟离不明所以地点头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