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自知没理，只好硬着头皮软下姿态求助：“你会不会看账本？”

白芷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半天才憋出一句：“……不会看账本你干嘛吵着要掌家。”

乔婉婉欲哭无泪：“我哪知道掌家还得看账本啊。”

白芷：“………………………”

看这样子，乔婉婉不一定是只有看账不会。她深深有一种被带进沟里了的感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账本我也不会看，见都没见过，你等我找个教习嬷嬷来教你吧。”

“教习嬷嬷？教习嬷嬷都是教未出阁女子的，你到哪去请？”

白芷一愣：“请不来吗？那没学过当家的主母谁来教？”

“哪有没学过当家的主母啊？”

“……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那个那个，若是出了阁的女子，我猜应该得问娘吧。”乔婉婉生硬地岔开了话，“你怎么也不会看账本，你没学过当家？”

“我没有教习嬷嬷，也没有娘。”

“我也没娘。”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莫名滋生出一种微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白芷忽然笑道：“侯府里倒是有一个娘。”

乔婉婉面色不善：“我不去，我前脚去问，后脚掌家位就会被扒下去。”

“罢了，我去想想办法吧，找不到人也总能找本书来。”

乔婉婉紧紧地握住白芷的胳膊，眼睛里像要冒光：“三弟妹！我的好三弟妹！”

要说找个人来教，应当是熟悉的掌家人比较合适，只不过乔婉婉远嫁而来，在京城没什么相熟的姐妹，原主更是没有朋友。白芷一边思索一边走，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陆季良。

白芷记得陆家女儿众多，不知道陆季良有没有哪个姐妹现在京城。

她提起脚步回倚水苑。

顾宴正坐在窗边看书，见白芷风风火火进了屋，还道她火气未消，顿了一下说道：“刚才的事……是我没跟知恒说明白，这才多有得罪。”

白芷：“噢，你说那事啊……罢了，过去就过去了，现在翻到下一篇。”

“下一篇？”

“吃过了饭我打算去见个朋友。”

顾宴略一回想：“是那位下拜帖被你推回去了的陆公子吗？”

白芷睁大眼睛，颇有些意外：“你记性倒还挺好的。”

“这么多天过去，是该去回访了。”

“不光是为了回访，我有事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