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道:“嗯。”
……
这一年来天宫大会商讨的事情最多就是天魔两族的盟约,一群神仙吵来吵去,无非就是那几个问题。
宣不宣战?
以何由头宣战?
主站的一方哪管那么多废话,主要是看魔族祁夜司不在了想趁机打压魔族,杀一杀这千百年来魔族的势气,扬一扬这千百年来天族失去的威风。
而反战主和的一方哪管他们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总之就是太平来之不易,不可轻易撕毁盟约。
一开始双方就朝暮殿下和祁夜司互相勾结的事一直吵,吵到直接目的后都没再提起这些事情了。
好像当年发生什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达成他们的目的。
羽泽曾开玩笑说,天君也许就是被吵得头疼昏迷不醒了。
现在晟霄殿上,大位之上的太子殿下也是扶着额头叹气。
要说这太子殿下倒是两边都不站,主站一边是他昔日麾下凌丰,主和一边是他继任战神的承桑,倒是两边不偏不倚,一会子觉得那个有理一会子觉得这个有理。
“太子殿下,眼下正是好时机啊!祁夜司是死是活尚不清楚,但此时打他魔族一个措手不及定能抢占先机!”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魔族天性狡诈,殊不知祁夜司是否还在魔界,若是我们贸然攻打,只怕成为瓮中之鳖!”
“太子殿下,这魔主沧寒都在寻找祁夜司,这祁夜司下落不明之事还能有假吗?我看啊,魔族这一年来早就如将溃之堤,只待我们一击。”
“太子殿下,虽说那沧寒不顶事,但魔界还有魔师赦玄和阡烈,都是不容小觑的,尔等如此自信,就将这二位直接无视吗?”
“太子殿下,若是天族先声撕毁盟约,定会惹得六界不满,到时候六界问责,天宫该如何自处?”
“太子殿下,我们以正义之由讨伐魔族,理所应当,如亭仙官当年在魔宫外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我们也可以此为由向魔族讨个说法!”
“太子殿下,不可!牵涉到如亭仙官之事,必定会扯出朝暮殿下的事,也必定会扯出神兽塔的事,到时候只怕难收残局。”
“太子殿下,如今知晓神兽塔之事的身外人朝暮殿下与祁夜司等皆已销声匿迹,他们若想以此事要挟天宫,何以等到今日?我们更是得出其不意,将事情的局面都扭转过来。”
此时一个敞亮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依这位仙僚之见?扭转局面莫不是将神兽塔的事都算在朝暮殿下和魔族头上?”
羽泽讪讪笑道。
那仙官道:“自然如此,一年前也早该如此做,朝暮殿下怎么说也是魔族人,当然可以算在魔族人的头上。”
羽泽眸色一冷,沉声道:“你错了!她是天族人,是渺音殿下的女儿,是太子殿下的外甥女,更是天君的孙女!”
天宫很多人都会自动抹去朝暮的这层关系,不为什么,就因为朝暮的父亲是魔族人,他们不想承认,或者,刚刚他说的那些人里面,有人一直不怎么承认。
“你!羽泽仙官!那朝暮殿下做出如此事情,自然是因为她身体里流着魔族的不祥之血!怎能与天君、太子殿下和渺音殿下相提并论呢!”
这几日天魔两族小矛盾不断,其实是两族主站派特地搞出的名堂,想慢慢闹大,闹到不可掩饰,闹到无法收拾。
所以今日大会他们会再次提起朝暮,就是想直接把锅底给掀了。
羽泽正色道:“商讨两族之事,莫以一人行径便给那一族增添罪名,况且,她本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