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哗然。
“这可是!万古神兽啊!”
“神兽可是代表了六界权威!死了一只……这要是……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那……”
“那天族将会被六界问罪声讨!”
“这可是极大的罪孽!”
“没想到这魔族孽障竟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罪无可赦!”
“简直可恶至极!人人得而诛之!”
林深声感觉有点神情恍惚,一时之间,好像所有人都要杀她,所有人都对她喊着“人人得而诛之”的话。
她又觉得头和心里被什么撕扯着,她胸口一闷,竟和上次一般呕出一口血来。
身后有人抱住她,她看到祁夜司面红耳赤的,知道又是血引发作了,只是这次,他在她身边。
羽泽忽然大声喊道:“都给我住口!”
有“德高望重”的老神仙站出来道:“天君,此事非同小可,请天君和太子殿下下令抓拿这两位魔族人,让天宫查清神兽是否死了一只,若真相如司雷仙官和青玉仙官说的那样,这可是惊动六界的大事,绝不能让这二人离开天官!”
天君站在大殿台上,他看着下面的林深声,很想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台下的人都叫喊着让他赶快将她抓起来……
“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极英道。
凌丰率先领命:“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一群天兵围了进来。
祁夜司一手抱着林深声,右手已经将觉念刀拔出来,双方剑拔弩张,所有神仙都畏惧祁夜司,不敢贸然上前。
这时羽泽冲到他们前面,一挥手施法,将堵在门口的天兵扫飞数人。
他转头对祁夜司和林深声道:“你们快走!”
凌丰怒道:“羽泽!你反了你!”
羽泽这时阴笑道:“非也,我信朝暮殿下没做过,你们更别想抓住她!”
祁夜司手持觉念刀,在围堵的众神仙和天兵之间慢慢冲出一条路来。
一时之间,晟霄殿大乱。
承桑眼见凌丰就要挥剑刺向羽泽,他冲过去,抬手凝聚法力于手掌,挡住凌丰的攻击。
凌丰斥道:“承桑!你也要反了不成?!”
承桑震开凌丰的剑,解释道:“师父,羽泽仙官不是那样的人!朝暮殿下她也……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们还是……”
“住口!你今时今日竟是非黑白不分!帮着那群魔族人说话!你忘了你是天族战神了吗?你该守护的是天族!”
承桑道:“师父!我没忘!但是师父……你知道吗?朝暮殿下曾经也同我说,她也想同我一般守护天族,她怎么可能杀害如亭的父母,怎么可能害死神兽?”
“逆徒!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不要喊我师父!你现在就拿起你的剑,去把祁夜司给我拦下来!”
承桑垂眸道:“师父……恕承桑无法从命。”
凌丰笑道:“好啊!好啊!我教的好徒儿!好一个天族战神!”
他气极,自己拿着剑去拦祁夜司。
羽泽抹抹嘴角的血,拍了拍承桑的肩,笑道:“承桑,你做得没错,你只要守护好天族就行了。其他是非,凭着本心去做就好。”
……
祁夜司打晕了凌丰后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正是从承桑手里挣脱束缚的司雷和青玉。
青玉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俩一块出手,祁夜司没空和他们缠打,他挥出觉念刀,二人便被刀风甩出数丈远。
没想到这二人好像铁定要林深声的命一样,又继续缠打上来。
祁夜司捏紧刀柄,冷声道:“自寻死路。”
他直接一挥刀,觉念刀震出的刀风将他们甩到玉石柱上,二人纷纷喷出一口鲜血来。
祁夜司没想真要他们的命,只是把他们打得站不起来罢了。
林深声感觉祁夜司停住了脚步,她从他的怀里缓缓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又迅速低下头去。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敢迎着她的目光走进晟霄殿中……
如亭看着林深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有泪水滑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好像每次面对这个失了记忆的朝暮,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哭,想哭给她看。
从前朝暮在她哭的时候会嘲笑她,也会拿着手帕轻轻给她擦去眼泪。
如亭抬手,一把剑幻化出来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祁夜司随即握住刀柄,林深声立马抓住他的手,恳求道:“祁夜司,不要!”她想再看一眼如亭都不敢,只是垂眸低声道,“不要伤害她。”
羽泽和承桑赶在他们后面,就看到如亭拿着剑直指祁夜司和林深声。
承桑急道:“如亭!你先冷静一下!”
羽泽道:“如亭,你先把剑放下,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如亭对着面前的人吼道:“你看我啊!你怎么不敢看我!”
“他们都让我相信你,你呢?你为什么不也说一句,让我相信你!”
“你自从回来之后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一句你心里想说的话!”
“你忘了一切你就该这样吗!”
“你忘了我爹娘对你的好了吗?!”
“你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辈子做好友吗?!”
“你忘了……你都忘了!”
一声声的声嘶力竭。
一次次的撕心裂肺。
如亭好像要质问到眼前这个人什么都想起来,这么多年了,她真的太孤独了。
很多事情只能藏在心里,一直憋着,可是今日又听到所有人对朝暮的口诛笔伐,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最恨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她连现在举着的剑都摇摆不定。
她觉得难过极了,于是痛苦倾诉,就在今日,就在她面前,统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