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声觉得祁夜司只要扯到有关他师父的事情，他就像有了情绪一般，不似平常那样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以为然。

林深声忽然问道：“祁夜司，你应该很喜欢你师父吧？”

祁夜司道：“师父如同我的父亲，自然是十分敬重。”

“那你……对我好，也是因为我是你师父的女儿吗？”

祁夜司怔了一会，他没想到林深声问这个。

“是。”祁夜司如实说。

只是一开始，祁夜司想的是保他师父女儿的命，后来……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鲜有的因为林深声而生气、激动、担忧、牵挂……这些自从他师父去世后没有过的感情牵动，让他偶尔觉得有点烦躁，但又挺享受的。

林深声睁大眼睛看着他。

祁夜司也看着她，她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什么，但祁夜司觉得不用说什么，因为师父对她好，和后来自己慢慢关心她这是一样的。

“没了？就没了？”

祁夜司道：“还有什么？”说得非常认真。

林深声哼了一声：“没有！”

祁夜司忽然被吼，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他道：“最近就好好待在映月宫，先不要随意走动。”

林深声不想理他，转身回了内屋。

……

天宫一处屋角，一个女神仙坐在那里，手里举着酒往嘴里灌，喝得很不畅快，她便甩手将酒坛子砸了。

“如亭。”

如亭转过头，看到承桑站在下面，抬头望着她。

“滚。让我一个人冷静会。”

承桑置若无闻，飞身上去，坐在她旁边。

“承桑，你还真是一直……死脑筋一个，她说的对，你有时候真招人烦。”

承桑淡淡道：“你喝醉了。”

如亭大笑：“醉了好啊，可是醉了我就会做梦，就会想起当年我们一起的日子。”她眼含热泪，转头看着承桑，“为什么？为什么我老是会梦到那些！为什么我还记得她的好！承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今天你们说的那些，让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恨了，我都恨了她那么多年了！”

“如今……我又该恨谁……”

承桑伸出手，拍拍她的背，温声道：“好了，等事实查清楚了，你们还能做好朋友的。”

如亭摇摇头，哭道：“不可能了……即便查清楚了，我爹娘多半也是因她而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似是心死，如亭最后道：“何况……何况她真的都忘了……她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承桑顺着她的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