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花了两天找到自家副手。
秦空只问了他一句:“是兄弟吗?”
然后副手就被挟持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绑着我去血狼国的原因。”副手满脸不敢置信。
鬼知道他来了蛮荒这么久,赚了一堆银子票子等军队来花,他家将军真是好样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拉人就跑,他房里的金银珠宝房契地契可是一眼都没看。
那么多钱!那么多人脉!怎么就光把他人给拐了?!
秦空理直气壮地骑在马上,对着身后抱着他腰的副手疯狂洗脑:“那么多钱咱不急着花,将军不比你房里那些钱重要吗?先跟着本将军去血狼国看看情况,你知道探听消息什么的我最不会了,你家将军笨嘴笨舌的,你能放心吗?好好干,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副手:他挺放心的。另外,真的有人会信你瞎话吗?
还真有,安鲤鲤娇娇弱弱的抱着副手的腰,含笑点头:“就是这样的。”
此时三人骑在同一匹马上,秦空第一位,其后是副手,最后是安鲤鲤。
三人你抱我我抱你,成功把副手夹在中间,把人牢牢固定,跑也跑不了。
可怜的马娇弱的身体承受了三个成年男性的重量。
副手深呼吸平息内心打人的冲动,他咬牙切齿的低吼:“我又不会跑!有必要这样吗?!”
秦空和安鲤鲤统一无视这句话。
鬼知道你会不会跑。
秦空对自家副手十分了解,副手一向精打细算,利益至上,一遇到生命危险跑的比狗还快,之前打仗在安北那里划了一年多的水,这次居然为了他跑蛮荒来铺路,实在是副手算盘人生里难得的意外。
秦空表示,我很感动,但不代表你能跑路。
血狼国是一定要去的,不去?拖也要把人拖过去。
副手大喊上当,然后又被秦空嫌弃吵闹,嘴里塞上了布。
三人早就换上了蛮荒人的平常衣物,还涂黄了脸掩饰过于白皙柔滑的皮肤,看着和蛮荒人没多大差别。
蛮荒人五官和中原人长得差不多。
秦空骑马没多久就看到血狼国的城口,三人下马,牵着马交了费就轻而易举的进城。
蛮荒小国林立,各国之间的交易也不少,所以进城出城也不会太难,每人说话都带着自己的口音,还算好伪装。
刚进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些情况。
有些破落的大路上闯进了几个人,一个瘦弱肮脏的小男孩灵活的在大人的腿间乱窜,身后跟着几个包着麻布的矮小男人。
“站住!不许跑!”
“狗日的中原人!真能跑!”
“抓住他,砍了他的手。”
三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脏孩子砸了满怀。
“给我滚蛋!”秦空鸡皮疙瘩直立,直接把怀里脏兮兮的孩子扔了出去。
这也太脏了,他打仗都脏不成这样。
小孩:“……”汝人言?
“哥哥救我!”脏孩开口竟是一口纯正的官话。
秦空神色一凝。
小孩身后追过来几个瘦弱的男人,衣衫看着也不是很好,可比地上的人小孩干净多了。
大康人?
秦空看着小孩乌溜溜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和身边两人对了个眼神。
怕是从边关虏来的小孩,被抢回去当做奴隶贩卖。
小孩被粗暴的拽了回去,脑袋磕在地上,冻得青白的脸上划下一道血印。
“小畜生!打断你的腿,让你跑!”
那几个男人直接就要抬腿踢上孩子脆弱的腿骨,要把人生生打折。
秦空适时出声:“干嘛呢!干嘛呢!”
对着几个奴隶贩子质疑的眼神,秦空一脸愤怒,一脚踹上其中的一个人,把人踹倒在地后还满脸被侮辱的憋屈。
“弄脏了老子的衣服,就这么走了?!”
他见过不少街边痞子的模样,直接斜着眼睛,一脚蛮横刻薄的从几人中间插进去,高挑修长的身材在普遍较低的蛮荒算强壮高大的。
秦空把身体一立,真唬住了来追人的几个男人。
他们打量着三个人。
这个不饶人的街痞身体强壮,看着就不好惹。那边另外两个一个还勉强能揍,另一个也跟这街痞差不多高。
几个身材瘦小的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憋屈道:“你想怎么样?”
秦空一指地上的孩子,压低了声音:“哥儿几个,给个面子吧,这孩子便宜点卖给我,家里有段时间没吃荤了。”
原来是想买“肉”回去的。
几人了悟。
奴隶贩子也没那么生气了,这个小孩是要卖出去开荤塞牙缝的,这人无非是想压价罢了。
几人激烈的讨价还价一番。
“就这个价!不二话!”
“这也太低了!有你这么压价的吗!”
“就一小屁孩!还弄脏了老子的衣服,低点怎么了!”
等商量好了价,秦空一脸不太满意的表情:“行了行了,就这样吧,给你们一个面子。”
其实价被压的很低的几个人:你要脸不!
这他娘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会跟人讨价还价?比家里婆娘还能唠!
秦空砍价能力可是和京城里的大姑婆们练出来的,那些卖菜买菜的姑婆战斗力彪悍,双目一瞪,嘴唇一撇,唾沫横飞。
秦空无数次被这群人震撼到,从小震惊到大,慢慢就成了当初最不可能成为的人。
秦空眼神示意副手赶紧掏钱
副手:“……”
穷鬼居然还砍价这么心安理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上真有钱呢。
副手养自家废物将军养习惯了,将军会打仗,可论赚钱能力就是个零,放出去就可以等着饿死收尸的那种。
他当初还能凭借秦空的存款敲诈勒索一下他,填充填充自己的腰包,后来秦空因为打仗越来越穷,回京后父母的家产都直接转到别人名下了,副手就把自己当做了钱袋。
专门给秦空掏钱那种。
掏完钱三人提着小男孩就溜了,刚刚还奋力逃跑的小孩现在乖巧的不可思议,任由他们提着自己的领子走。
秦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放下后问:“知道我们是谁不?”
“知道。”小男孩声音细细的,纤弱的手臂上满是脏污和淤青,“是大康人,你们一说话我就听出来了。”
三人故意改了口音,居然还被认了出来。
副手眯起眼:“这小孩观察能力不错啊,我来蛮荒有段时间了,别人也没发现我是中原人。”
“小孩,长大从军不?”
安鲤鲤锄了他一胳膊肘:“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