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闻言更加难过,心中悲哀。
夏荷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大不了婢子骑马带小娘子回长安,还能任他们摆布?”
许乘月一听这话却笑了,压下心中的愤怒和郁气,安慰他们说:“亲事定下来不会那么快,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才好为日后打算。”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下床走两步都困难,更别说去长安。
至少婚事肯定要经过原主父亲的同意,按照古代车马的速度快不了,还有时间。
两个婢子唯她马首是瞻,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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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月前世是个作者,不少作品都卖了影视,在业内小有名气。
她写过的题材也多,每次写书都要搜集好多背景资料研究,其中就有唐朝,所以一睁眼就从家具摆设中大致推算出应当是在隋唐时期。
本想着还算不错,好歹是贵族家庭,唐朝的风气相较于其他朝代来说也算开放。
再加上原主的父母远在长安,隔房的伯父伯娘管不到她头上。
除了衣食住行让她有些苦恼,简直不能更满意。
谁能想到后面埋着大雷呢?
早该知道的,封建社会的年轻女性本身就是一笔资产,免不了遭人惦记。
看来此地不能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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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月之后确实如她所说,好好保养身体。
每天按时喝药保持充足睡眠,经常下地在房内行走锻炼身体,渐渐好起来,但她并没有声张,府里的人都以为她身体还是老样子。
大概距离秋露偷听的那天过了有大半个月,孙氏突然登上门来,进了许乘月的院子。
丫鬟的通传之声传到室内,正溜达着的许乘月连忙停下脚步,脱掉鞋子躺到床上。
“七娘,伯娘给你报喜来了。”孙氏性格颇为豪放,人未至声先到。
许乘月假装才听到她的声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孙氏进门见到这场景,连忙快步上按住她,嘴里叫唤着,“哎呦,可怜见的,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见外。”
“伯娘,儿失礼了。”许乘月羞愧道。
“你这孩子,就是太讲规矩。”孙氏状似亲昵地为许乘月拂去额前的碎发,面上带着喜气,“我来是给你报喜的,伯娘为你说了门好亲事,去信问过你父亲,他也同意了,你就安心待嫁吧。”
许乘月早有准备,也免不了心里发凉,这父亲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女儿。
孙氏看她脸色不对,试探着问:“七娘不想嫁人吗?伯娘跟你说,那严家郎君可是一表人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呵,人才?是钱财吧!
许乘月双颊浮起薄红,羞涩的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全凭长辈做主。只是不曾听说过严家郎君。”
“你是我侄女,我哪能不为你着想。”孙氏做出一副慈祥模样,复又叹息着,“不过因你先前的事,亲事不好说,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的。”
这话说的好听,却是话里有话,半敲打地提醒许乘月“先前的事”,好让她听话乖乖嫁人。
许乘月配合着露出哀伤的神色,“儿知道伯娘一片苦心,但儿如今这破败身子,还不知能不能撑到成亲那天。”
孙氏心里咯噔一声,她光盘算将七娘嫁出去,却忘了她身子不好,忙安抚她,“你别担心,伯娘为你请襄州最好的大夫,定能医好你的病。”
襄州?好像是襄阳。许乘月先前听口音,推测这地方应当比较靠近中原,原来是襄阳,怪不得这么快。
她如今居于内宅,对外面一无所知,这样可不行。
心思一转,说:“伯娘,儿有个不情之请。”
孙氏提防着,“什么事?你先说。”
许乘月:“儿身子不好,连下床走几步都不能,更别说出门去转转,见天在屋里闷着,精神气都越发不好,想问伯娘借些书,闲来无事多看看,好聊以慰藉。”
孙氏哪有不应的,连连点头:“我还当时什么事呢,你这孩子太客气了,你伯父那书多得是,随便你看什么都行。”
又与许乘月闲聊几句,孙氏见目的达成,让她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转身离开了。
孙氏出门后感叹着,要不是那件事,七娘凭着她父亲的身份,便是公子王孙也嫁得,这般人物真是可惜。听说先前已有的婚约也成了她妹妹的,可怜呐!
不过这都是命啊。孙氏的良心一闪而逝,幸好她家大朗的聘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