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
依旧还是那张沙发, 男人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极有力量感的手握着她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用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搂着她腰,让她坐在腿上。
“我说的对吗?靳太太。”他目光定在她眼睛里,听似询问,其实更是一种压迫。
安枝予两手抓着裙摆, 咬着牙, 不说话。
可他却对她的沉默与执拗根本置若罔闻,把她的腰往他怀里一贴,仰头吻住她。
那是一种不容她反抗的力道,撬开她双齿, 勾住她躲闪的舌尖。
哪怕她双齿一抵,哪怕口中已经感觉到有血腥味蔓延。
他都没有放开她。
今天是她成为靳太太的第二天,才第二天......
眼泪从眼角滑落, 就在她闭上眼的时候, 他吻她的动作停了。
眼睫抖了两下后, 安枝予睁开眼看他。
那是一双温柔至极的眉眼,很衬他的芝兰玉树,可和他领证以后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伪面, 而她,犹如落在他手里的俘虏,生杀予夺全由他决定。
“哭什么?”
蹭在她眼尾的指腹非常细腻, 一点都感觉不到特属于男人手指的砂砾感。
擦掉她眼泪, 他的手就覆在了她脸上, “嫁给我,就这么委屈吗?”
不是委屈,是憎恶。
虽然安枝予很怕和他那双专注看她的眼神对视,但还是直视向他:“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两天前,他开车带她回去拿户口本的时候说,嫁给我,是对你前男友最有力的报复。
当时那句话像是一针能让人上瘾的吗.啡。
而此时,靳洲专注地看着她那双排斥又警惕的眉眼,一字一顿地回答她:“因为我爱上你了。”
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就用钱拆散了即将和她结婚的男人,把她抢到身边来?
他口中的爱,安枝予不敢苟同。
但这个时候,她没有反驳,顺着他的话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
他皱了下眉,看似在思索,却又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
他的回答让安枝予意外又不意外,她冷笑一声:“爱是双向的,不是你单方面地捆绑!”
他当然知道爱是双向。
他笑了笑,一脸自信:“你会爱上我的。”
她不会!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安枝予挣开他手,从他腿上站起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就是到死,都不会爱上他。
说完,她摔门出去。
回到房间,安枝予将门反锁,而后抱着双膝坐在沙发里,一点一点回想这些天和他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可是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去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就会发现当初的自己有多傻,她竟然就这么轻信了这个认识不过短短几天的男人。
安枝予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醒来的时候,她被一双胳膊拥在一个陌生的怀里,近到能清楚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拿把刀朝他心口刺进去。
可惜这个假设刚在她心头闪过,头顶就传来她一点都不想听见的声音。
“醒了?”
昨晚她明明把门反锁了!
可见这个家里的锁都是摆设,她想挣开的束缚也都是徒劳。
安枝予往后挣了挣,看似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又在下一秒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紧。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几点了?”
他手腕上的表没有摘,看了眼:“七点十点。”
“我要起床,你松手。”
她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带温度,像一块冰,可他却像一杯温水,徐徐浇下来。
“是要去上班吗?”
他声音温柔和煦,像击退早春里寒意未散的一把阳光。
安枝予一直低头不看他:“对。”
“我给你请了假。”
安枝予眉心倏地一皱,这才仰头:“你跟谁请的假?”
“你们方总。”
安枝予立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理由呢?”
他不顾她眼里的厌恶,低头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婚假。”
安枝予:“......”
“婚礼迟一些补给你,但是今天,”他笑了笑,略微停顿:“我觉得我应该陪你回一趟娘家。”
她领证的事,母亲房文敏还不知道。
安枝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
“确定?”
他在笑,笑容清澈。
可在安枝予看来,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一个阴谋诡计。
“既然你不去,”他轻叹一声:“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安枝予挣不开他的束缚,只能用力锤他的肩膀:“你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为了她,他连人都抢了。
靳洲抱着她轻轻一个翻身,俯身看她:“不吃饭,打人都没力气,饿不饿?”
安枝予别开脸:“不饿!”
可惜胃都在和她作对。
靳洲低了下头,轻笑一声:“嘴硬是不是你们女孩子的强项?”
他总是会用一些小动作拉近和她的距离,比如现在,他说完还亲了亲她额头,而后盖在她头顶的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