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瞧着天色已暗，忙活了一天的黄悦，悄悄的留到黄月英的门口，小声的敲了敲门。

“姐，睡了没？”

没多久，黄月英打开门，看着这个新来的妹妹：“还没呢，你怎么还没睡？姑娘家家的应该早点睡觉，父亲没有告诉过你么？”

黄欣琪溜进屋内，大大咧咧的在床边坐下：“姐，你不知道，我和爹爹回来的路上，他经常晚上考校我的学识，一路上基本都要临近子时才睡呢。”

黄月英端出点吃的，坐到黄欣琪身边：“那咱们两个倒是差不多，我平时也差不多子时才睡，你来我这，是有什么想问的？”

黄欣琪一脸笑眯眯：“姐，白天你说你豆蔻了，那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咯？”

黄月英点点头：“对啊，但我从没想过这些，咱们黄家女子，一般都要在十六七岁之后才成婚，这还早的很呢。”

“你这小鬼头才多大，就开始想这些？莫不是你想早点嫁人？”

从盘子上拿了个吃食，黄欣琪坏坏的贱笑：“姐，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高不高壮不壮？是个武士还是个读书人，哎我觉得，说不定我姐夫，会是个羽扇纶巾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的儒生呢…..”

黄月英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神奇的展开？

“为人儿女者，婚姻之事很多无法自己做主，到时候了，两家门当户对，下了六礼，走完流程，自然成婚了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的你满脑子自选夫婿？”

黄悦依旧不依不饶：“哎姐，你别那么死板嘛，你不看那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依旧有人记得他们，你不想也给自己找一个这样的夫君，以后说不定会流芳百世呢。”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在这些世家中可谓是家喻户晓，黄月英微微脸红，十三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时候带着面巾上街，看到了帅气威武的青年男子，也会不由自主的稍微多看几眼。

或许在这个年代还是略有不妥，但说穿了，这并不是什么风流或者好色，至于不守妇道之类的，那更是远远的谈不上，完完全全的人之常情。

这是人类的本性，每个人都如此，即使圣人也不例外。

嗯，真要说的话，那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同。

两人聊了近半个时辰，眼见话题越来越偏，内容逐渐开始离谱，黄月英有点心慌了，这新来的妹妹，怎么比自己还要懂男人的样子？

她这才十来岁，从哪来的这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

作为黄承彦的女儿，黄家的书籍对她都是不设任何门槛的，因此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懂了不少。

拍了拍脸颊，好让脸色在烛光下看起来不是那么反常，这样赤裸的谈论男人的问题，实在是让黄月英有点接受不能。

眼见黄悦依然兴致勃勃，黄月英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气鼓鼓的开口。

“好了好了，你这才多大年纪，满脑子就想这些，让父亲知道了肯定要揍你，差不多该回去睡觉了。”

……

养父陈彦大病初愈，可是失了气血，落下了病根，即使经过小半年的修养，依旧无法回到当初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