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暗室里拿回来的那把手术刀?”
朱步捏着证物袋,声音沙哑,有点不可置信。
保管员看到他还有点吃惊,怎么才休息两天就回来上班了?
队里都接到他养伤半个月的通知了,还是部长亲自下来说的。
虽然没抓到人,但也因为这事,队里的人都跟着沾光,得到了英勇的口头嘉奖。
这个月的奖金料想不会少。
这件事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传来了,谁不羡慕。
“对对对,就是这把手术刀。”他还把装着其他证物那个筐也推到他面前,“朱组长,这些都是从那里拿回来的。”
另一方面,他又挺佩服朱步,身上的伤还没好,心里就挂着案子。
朱步握着证物袋的手越攥越紧。
他看到了手术刀上有一行细小的刻字。
别人以为它是牌子的名字或者是logo,可朱步一下子就认出它了。
不可能!
内心看到刻字时掀起惊涛骇浪,不可能!
她的手术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眼里满是惊骇和震惊。
双胞胎的妈妈其实是一名医生,还是一名很出色的外科医生。
这把手术刀还是她成为系主任的那天,办公室的人合体送她的升迁礼物。
跟着她动过大大小小几百台的手术,一直是她很珍贵的物品。
难道是她指使让人来报复他的?
这不可能!
这场行动是为了抓捕那个组织的核心人物。
她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朱步在办公室想了一整天,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来找他报复的人是他和她的孩子,那对双胞胎。
他们一直知道他对他们的妈妈做了什么事情。
他们被救之后,其实他一直有在线三人的踪迹,甚至还动用了老婆那边的力量,却一无所获。
要么救他们的人比他的势力还要大;
要么就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三人全部丧生,找不到痕迹。
朱步猜测的是后一种可能。
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居然又重新遇到了。
不过那几天他感受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她和另一个兄弟是死了吗?
还是这仅仅是开胃菜?
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于朱步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一旦被爆出来了,就会影响他的仕途。
再过几天便是升职考察了,在正式结束之前,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 ——
审讯了一整天,泰维森说得口干舌燥,方邢和傅斯沅坐了一整天,屁股没挪过窝,腰酸背痛。
玻璃房内,记录员换了两次班,谷白和随元始终在这。
谷白听完了整个口述,发出了感慨,“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过往。”
他打开杯盖,大罐罐里面的茶已经凉透了。
把茶叶吹到一边,凉茶从喉咙一直滑下去,清醒了不少。
“这些年羡慕老朱的人可不少,有一张好皮相,一个好老婆,一个好岳父。”
叹气,摇头,“可惜啊,根是歪的,长出来的枝叶也是歪的。”
随元沉默,不知道意指谁。
良久,她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按下通话器,“问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傅斯沅听到,重复了一遍。
泰维森精神已经不见上午的爽利,想了想,“据我所知,应该就是那次了。”
在考核结束两天前,朱步身上表面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有两天,只要顺利度过这两天,他想要的位置就能到手了。
但意外来得就是如此的巧。
离小区前面不远一段路,因为在修路,封了一段时间,每次回家朱步都不得不绕一小段路。
那条小路本就不是用来行车的,两边灌木丛生,也没有路灯,开车时一个不留意都会冲到树丛里面。
今晚加了班,回家时间比平时都要晚,路上的车和人都少了很多,更不用说这条本来就偏僻的小路。
朱步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即便自己已经是很小心了,可余光还是看到了有人突然从树丛里冲了出来。
吱——!
一个急刹车,等朱步再抬起头,已经看不到车前有任何人。
他生怕撞到人,连忙下车检查。
走到车头,就看到了那个人已经趴在了路边。
他心一惊,叫道,“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一动不动,好像听不到。
朱步只好慢慢走到他身边,碰了碰男人,“先生,你没事吧。”
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