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都是幻觉,幻觉。
捏紧拳头,忍不住再问一遍,“教授,刚才您说什么?”
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还是用了尊称您。
泰维森理解他们的惊讶,也知道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
他扯了扯嘴角,“都这样了,没必要骗你们。”
“朱步确实是安柏和安松的父亲,也是我的妹夫。”
玻璃房。
谷白看向随元,“你怎么知道的?”
在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听到这件事时,他也吓了一跳。
换做其他人,这会已经得意洋洋在邀功了。
随元反应淡淡,看不出很开心的情绪,“猜的。”
“只有三个炸弹,最后一个还在救护车爆炸了。”
“为什么安柏安松一点都不着急,还觉得可以用谎言骗过这么多人。”
不是普通人,是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
被拆穿只是早晚的问题,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谷白想了一会儿,“或许觉得我们并不能这么快识破他们的计划?”
随元笑了,“他这么谨慎的人,做事并不存在赌得成分。”
房间内又陷入寂静。
等了一会儿,随元才解答,“要么他还有后手准备,根本不怕警察。”
“要么就是还有同伙在保护他。”
泰维森得出现,就是很奇怪的点。
据医院那边说,泰维森现在已经不用再去医院出诊了,有什么手术也只能提前预约。
接连着几个月没在医院出现,偏偏今天临时组织了一个巡诊,又偏偏要去探望受伤的警员。
如果每件事都是碰巧,那一定是有预谋的组织。
泰维森教授名誉在外,根本没有人会怀疑他有问题,更别说要调查他。
随元偏偏反其道而行,顺着泰维森这个点,查到了他的夫人,再查到了朱步,最后知道了几人之间的关系。
朱步一婚的时间很早,早到还在读大学时期。
新婚不到一年,就闹离婚了。
不过那会摆了酒席就等于结了婚,根本没有登记结婚证。
离婚了自然也没有记录。
现在的夫人是后来在警局里认识的,某退休厅长的侄女。
碍着这个靠山,也没人会深入调查他以前的事情。
按那时候年轻朱步的话说,谁没有几个女朋友呢?
可朱步是狗改不了吃屎,失去了才知道原先的好。
能娶到如今这个妻子,说的好听是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未来有无限发展。
背地里谁看到他不说一句倒插门。
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为了保住这个位置,再难听的话他也要听。
这时候他就想起了温柔如水的前任女友,如果她还在的话,肯定会鼓励他。
于是,心里滋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找到她,绑住她,囚禁她。
双胞胎就是在那期间降临的。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双胞胎都很害怕。
因为那个恶魔会来他们家。
不,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他们的家。
他和弟弟每天的活动空间只有这小小的房间和客厅,每天会有人准时送饭,从来没有走出家门一步。
高高的窗户即便搬来梯子也够不到,冷冰冰的房子没有一丝鲜活的生气。
他的妈妈更可怜。
如果那个男人没来的话,妈妈的房门根本无法打开。
有一次,听到妈妈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他凭本能,和弟弟拿着东西把门砸烂了。
里面的情形,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腥臭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妈妈瘫坐在床上,捂着脸痛哭。
一边哭一边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男孩的脚步像被诱惑住了,停不下来。
再走近一点,他看到了女人的脚腕上套着厚厚的铁环。
铁链另一边,连着床脚。
床上的女人披头散发,猛地抬头看着他。
男孩被吓到了,腿发软没撑住,啪一下坐到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被人揪着衣领拖出了房间。
“啪!啪!啪!”
皮带声不绝于耳,统统落在了男孩身上。
“不要打哥哥,不要!”弟弟拼命抱住哥哥,他身上被皮带抽出了血痕,下一秒血就要渗出来的样子。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抽得更加用力。
“说了不能进去!”
“谁让你进去了!”
“……”
十岁那年,他们被人救了出来。
却没了后续。
“这些年来,他们两兄弟在背后给他弄了不少麻烦。”
随元检查双手,“近十年的炸弹案,应该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谷白听完后,低头沉吟,“难怪了。”
他们局里每年都会来总结大会,爆炸案的确是年年增长。
一开始以为是个别极端犯罪分子,到后来就定性为恐怖|组织。
每次只能抓到一些小鱼小虾,想要进一步调查,总会出现一些阻碍,迫使他们不得不停止调查。
如果朱步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那……
“我猜想,朱部长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