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幢楼房下停了下来。
刚才那个领头的人下车帮商时序打开车门,两方的关系让白陆捉摸不透。
在包厢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个领头人语气是不善的。
这会儿又给商时序开门,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
他这边的车门也被人打开,一个男人粗鲁的把他拽下车。
手腕被绳子磨得生痛,白陆皱眉道,“你让他们给我解开!”
再这么被绑下去,手还要不要了。
见商时序还没反应,白陆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我算是无辜被你牵扯进来的,要是小元知道了,你猜她有什么反应?”
提到随元,商时序也不像刚才那么淡定了。
抬眼看向领头人,淡淡道,“给他解开。”
领头的人虽然看起来不情不愿,想到老板的交代,不得不服从。
给了手下一个眼神,那人立马解开了白陆的绳子。
白陆绕了一下手腕,却被那人推得一踉跄,“走。”
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白陆心里腹诽道:别给老子逮到你的机会,不然有你好看。
叮!
电梯来到12楼停下了。
穿过明亮宽敞的走廊,走到最后一间办公室门前。
停下,领头人敲门,态度毕恭毕敬,“老板,人带来了。”
“进来。”
大门推开,白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身材魁梧,头发稍长,搭在肩上。
最为明显的是他的眼睛,右眼似乎出了问题,完全闭合起来,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显然眼睛是被重创过。
男人看到商时序,嘴角一勾,“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商时序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我也没想到你胆子还这么大。”
“就不怕另一只眼睛也没了?”
也许是这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心窝,脖子上暴出青筋,表情变得有点狰狞。
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爆发,只听到一句冷嘲热讽的话,“托赖商大少,不然我的眼睛还不至于残废。”
他的眼睛是商时序弄的?
白陆听得云里雾里,所以想找商时序报仇?
可这氛围,看着也不像啊。
他决定默默坐在一边,再观察观察。
“多年不见,商大少还是这么能说。”
商时序也回道,“多年不见,倒是你的说话的功力不见长进。”
“……”男人噎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白陆赞同商时序的话,说话功力确实不行。
换作是他,起码能斗上一天一夜。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状态中。
商时序有点反客为主了,往后靠了靠,悠闲看向窗外的景色。
见没戏看了,白陆头一甩,也欣赏起风景来。
男人的手下看到自家老板吃了亏,心里自然十分不忿。
可见老板没下一步动作,他们也不敢随便出声。
双方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男人貌似忍不住了,低下头,“我的货被劫了,需要你帮忙。”
商时序仿佛听到了笑话,抬起眼皮,问道,“关我什么事?”
“你——”
“住口!”男人打断手下还没说话来的话,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不宜发生争吵。
男人清清嗓子,以一个不太自然的姿势坐下,对着商时序,“好歹大家相识一场,这个小忙商大少不会不帮吧?”
相识一场?
白陆看似无所谓,其实耳朵早已竖起来了,他倒是要听听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能抓住商时序的把柄,让随元唾弃他、抛弃他。
商时序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少顷呼了口气,“说吧,你想怎么样?”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打算帮忙了。
男人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喜逐颜开,“那真是谢过商大少了。”
他起身,亲自拿着笔记本屁颠屁颠坐到商时序身边,“我们的货在海上回来的路上被抢了。”
“海盗?”商时序拧眉,如果是海盗,他还真帮不了。
“不是海盗。”男人挠着下巴,嘶了一声,“调查过了,好像是一个商队,和我们没仇没怨,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抢货。”
谁知商时序偏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确定?”
你确定真和别人无仇无怨?
男人呵呵一笑,挠挠后脑勺,声音有点心虚,“这个,应该?大概?可能?”
男人以前是做黑色边缘的产业,因为一次意外改邪归正了,后来才做起了运输工作。
搞不好这次的劫货事件,就是以前仇家的报复。
男人又调出一个文件,“我也派人去调查过了,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商队,和我们真没关系。”
同行的人谁不知道他的身份,说什么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光天化日下,谁敢下黑手。
“广日商队?”商时序仔细看了商队的资料,注册手续齐全,公司地址还在商业中心。
而且连续几年被评为良心商队,在业界广受好评。
这样一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做出劫货一事。
如果不是了解男人的为人,商时序可能觉得是他冤枉了人家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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