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仓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时,蔷薇山。
中医理论中午时走心经,而心为君主之官,心主喜,所以午时在一天中尤其重要,也决定了安云保卫战谁能笑到最后。
吉田勇虽然腹背受敌,以一万打两万,不占地利,又分心他顾,但依然游刃有余的抗住了前后的两波进攻。
他手下中最精锐的人基本都在采花,因为四季蔷薇的特殊性不能用卷轴封藏,所以陷阵营的大部分人或用麻布包裹,或用木盒,或用铁盒等器皿来存放四季蔷薇。他们将花背在身后,然后用查克拉施展防御护盾,一边护着花一边与疾风队与登山军战斗。
对吉田勇来说,只要拿到更多的花,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大皇子,都有益无害。在分心他顾的时候,肯定会有牺牲,但都是值得的。
还是那句话,人命没有花命贵重。
这句话说起来很讽刺,但就是吉田勇的认知,而且是当下大多数人的认知。
即使是登山军和疾风队的人毁坏了花,心中都会冒出可惜难过的表情,这些人在战斗时或有意无意也会摘花藏在自己身上。虽然奈良樱落和山中里美命令他们可以不在意花,但另一方面来说,也决定了没有人会查他们的帐,只要贪墨了花,军功什么的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当然若性命不保,这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混战一直从巳时打到午时。
陷阵营边打边退,能够拉扯的距离越来越短,能够完成采摘的四季蔷薇越来越少,在吉田勇准备强势反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疾风队和登山军开始撤退了,并且是有序的撤退。
吉田勇静静的看着,并未阻拦,他以为这些杂牌军怕了,然而待疾风队和登山军走的远了,他才发现远处密密麻麻的军队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哼,车轮战是吧。”吉田勇气笑了。
陷阵营也是长途急行军而来,没有休息,强行占领的蔷薇山,在分心救花的同时又苦战一个时辰,用屁股想都知道现在陷阵营的大多数人都很累,这个时候敌方来了援军,吉田勇的心情当然不好。
看着黄金军围拢而来,吉田勇则指挥队伍开始转移,转移到有花的地方,继续采花。
他完全没有将黄金军放在眼里。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四季蔷薇,对于打仗反而不那么上心。
但是两军接触的一瞬间,还在漫不经心低头采花的吉田勇瞬间就抬起了头。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这支军队和刚刚登山军和疾风队完全不一样。
这支军队竟有豁出性命也要拉对手陪葬的勇气。
战斗只是一开始他就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这种气势应该是陷阵营的军魂才是,怎会出现在这些人身上?
怎么回事?
这支队伍怎么一出现就要找他们搏命?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这支队伍四五个人合力攻击陷阵营的个体,即使用三四个人的生命为代价也要拉陷阵营的一个陪葬?
这些人是疯了吗?
一个月月例才多少钱,至于如此搏命吗?
他不知道眼前的军队是什么番号,看到黄金军打出的桂花旗,还以为是对方的精锐,当下又是一愣。
吉田勇不知道黄金军是将此战当做他们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战来打的,若是死了领巨高的抚恤金家人衣食无忧,若是能活下来也退休了,拿着钱安稳生活。
这一战对黄金军的大多数人来说是最后一舞。
既然是军旅生涯的最后一舞,那当然是极致的疯狂。
一股要拉陷阵营全体军人陪葬的气势。
疯狂的黄金军将刚刚从战场退下来的疾风队和登山军都看傻了。
登山军个个带伤,真一自觉刚刚的战斗,他们已经尽力了,虽只有短暂的不足一个时辰,但是也算是和精锐的陷阵营打的旗鼓相当,值得自傲了,也算是完成任务了,直到他看到黄金军的疯狂战法,忽然觉得他们刚刚的打法反而有种敷衍的羞愧。
疾风队的山中阳大也是一样的感受,他们是骑兵,刚刚冲阵的次数颇多,为的是分割战场,绞杀陷阵营。但是损失的马匹很多,陷阵营的战损却并不高。他自觉无奈,毕竟山地作战,不适合骑兵,也有自我安慰的成分。但是看到黄金军,他满脸都是问号,心说不至于这样吧。
为何会这样呢?
登山军和疾风队是山中里美组建的野战军,他们的战斗力应该不算差,但是为何刚刚压不住陷阵营?除了因为陷阵营本身不弱之外,登山军和疾风队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苦战,而且在知道对手是陷阵营之后,整个军队自上而下都显得谨慎的多,说白了就是心气弱,感觉矮对方一头。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登山军和疾风队没有军魂。
而黄金军本是残兵败将,但是开战以来的战斗近乎都不轻松,他们其实已经经历过蜕变了,能蜕变成什么样子,陷阵营就是试金石。
蔷薇山没有战壕,不能躲避,近距离的遁术对射尤其残酷,穿透力极强,一个遁术对射可以射穿身后十几米的一切事物。残酷到一旦遁术打中敌人,运气好可以炸穿对面四五个人。当然这是在对手不防护的情况下的理想状况。不过即便是用查克拉防护了,是能防一发遁术,还是十发遁术呢?要知道军队攻击,动不动就是密集的遁术齐射,如雨一样,是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