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点解脱,终于,不用再身怀秘密。
还是让他觉得那么不堪的秘密。
“江总希望我怎么做?”
“很简单,做卧底,拿到江松涛的犯罪证据。”
他瞟一眼桌上的录音笔,意有所指。
“现有的还不够。”
“我不再信任你,但我相信你不会拿你妹妹的生命开玩笑。”
“好。”
高鸣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就合作愉快。”
江礼安不意外他的选择,在高鸣心中,他绝对比江松涛可信得多。
这点自信江礼安还是有的。
江礼安给高鸣的空杯子里再添一杯茶水,朝他举杯示意。
高鸣回敬,只是面色漠然,丝毫不见活气。
江礼安有些纳闷,这么好的茶怎么他们都不爱喝呢。
高鸣跟江礼安七年。
除了是手下,某种程度上,江礼安也把他当成朋友。
得知高鸣在为江松涛做事的时候,江礼安不是不震惊。
但找人往前查查高鸣的生平,一切又都有了解释。
高鸣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连个远房亲戚都没有,只有个妹妹,还是有病的。
因为生病,连孤儿院都不太待见他们。
所以高鸣从小就带着妹妹辗转在各个孤儿院。
索性他学习好,十八岁的时候,高鸣考上本地最好的大学,命运对这个年轻人太残忍,同年,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妹妹被查出确诊尿毒症。
每周都需要透析来维持生命。
庞大的医疗费用几乎压倒这个少年瘦弱的肩膀。
那个时候他一天要打三分工,夜以继日的赚钱才堪堪够支付医院里如流水一样的账单。
大学同学给他介绍一份兼职,给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当家教,一小时时薪抵得上他在工地搬一个礼拜的砖头。
那个孩子就是江松涛的独子江若风。
江若风从小不爱读书,江松涛对这唯一的孩子还是有要求。
想着国内应试教育孩子适应不了,那就出国,镀个金混个文凭,起码也得是个本科毕业。
出国第一步就是语言关。
于是找了本地最好的外国语学校的年级第一来家里补课。
年级第一就是高鸣。
江松涛为人非常谨慎,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被他调查得干干净净,祖宗十八代都能拉出户表来。
当然儿子的家庭教师也不例外。
高鸣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半辈子都颠沛流离,还得带这个有病的拖油瓶。
江松涛觉得这个可怜的家世可以,实在是不可能翻出什么浪来。
重要的是,好拿捏。
后来高明给江若风做家教久了,江松涛对这个年轻人更为满意。
虽然贫寒,但是不卑不亢,进退有理,是个可造之才。
江松涛有一瞬间动了恻隐之心。
他主动提出来要资助他读书,更重要的是在他毕业赚钱以前同意帮他支付妹妹的医疗费。
代价就是高鸣要保证好好教江若风,让他能以较高的分数过了语言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