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顾启缓缓点头，“他们把你当成了我。”

“他们……是不是认为杀掉你，就能拯救世界？”

“没错！”

哈哈！

孙向明大笑起来，笑声无比悲怆。

“愚蠢的人类，他们真以为重启倒计时结束就能获得新生？他们太想当然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没错，如果不是那么自以为是，他们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造物主抛弃了！”

“是的，从倒计时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了！”

孙向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

“一个小时前，我还对这个世界的未来充满希望。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除了毁灭只有毁灭！”

“我，瘟疫骑士将是毁灭的一部分！”

“天理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杀不了瘟疫骑士，是不是？”

顾启沉默不语。

“看来我的直觉越来越正确了，这就是瘟疫骑士的好处吗？我甚至都能闻到另外三个天启骑士的气息了，他们现在还都是好人！”

“是的，和平OR战争骑士，丰收OR饥荒骑士，生命OR死亡骑士！他们都在努力地想拯救这个世界，但是……”

“从我转变成瘟疫骑士的那一刻起，蝴蝶的翅膀就开始扇动了，一切都会迅速被改变。”

“这种改变就算天理也无法阻挡，只能不断地驱逐，驱逐，再驱逐！”

“最终……”

孙向明直勾勾地瞪着顾启，“最终会变成怎样？”

顾启依旧保持沉默。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现在只知道，天启四骑士会随着人类世界的变化而变化。

瘟疫骑士会在人类疫情最严重时转化成为健康骑士。

战争骑士会在人类自相残杀的最后关头让他们重新获得和平。

饥荒骑士会在人类饿死之前给他们带来丰收。

死亡骑士会在人类灭绝的最后关头让他们重获新生。

所以，这次灾变之后诞生的天启四骑士，统统都是正面的。

因为人类世界正在经受巨大的苦难。

他们必须带去健康，和平，丰收和新生，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彻底完蛋了！

但是因为一种误判。

一种自以为是，孤注一掷，不计后果的误判，让健康骑士转变成为瘟疫骑士！

这是一个悲剧。

彻头彻尾的悲剧！

而且这种转变会产生连锁反应，让其他三个骑士也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速演化！

“原来你不知道答案……”孙向明缓缓点头，“毕竟你也只有三级权限，或许到了九级你才会知道一切。应该是九级吧，我猜！”

“我猜也是九级。”顾启同意这个说法。

“九级以后你会怎么做？拯救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它？”说到“毁灭”两个字，孙向明眼中的光芒无比炽热。

“或许等不到九级，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顾启伸出自己的右手，孙向明立刻下意识地握住了。

“我叫顾启，灾变前是个建筑设计师。”

“我……叫孙向明，灾变前是脑外科医生。”

“你好，孙医生！”

“你好，顾启。”

“我其实是个懒人，所以……”

“所以你握住了我的手？”

“是的，不介意吧？”顾启微微笑了一下。

孙向明摇摇头，“我喜欢你的坦诚。而且，我也不想逃走。因为死才是真正的解脱，而瘟疫骑士将会永生。”

顾启点点头，“再见，孙向明医生！”

“再见，顾启……”

唰！

光芒一闪，顾启已经驱逐了瘟疫骑士。

孙向明两眼朝上一翻，倒了下去！

这一瞬间，附近所有的活死人统统瘫软倒地，因为它们的天启病毒也被一同驱逐了。

顾启没有放开孙向明的手，而是继续紧握着，将他放到了他女儿尸体身边……

这时，天理代码库中涌入了新的混乱代码——偏转力场和吸引力场。”

与此同时，北美某大城市地下铁站台上，一个中年男子蓦然睁开双眼，随即嗡地一声闷响，四周的活人统统栽倒在地。

片刻的死寂过后。

突然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睁开，包括那些已经死去很久的人也都挣扎着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