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烛最近睡眠也不太好,晚上总能听见老鼠似的窸窸窣窣声。
可检查后却连半根鼠毛都没发现。
接连数天的声音骚扰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暴躁,那些脑子烂掉不知道多久的船员晓得自家船长最近的心情不好,只敢老老实实的窝在案板上小声用听不懂的语言偶尔聊上几句。
阮南烛靠在木板造出来的躺椅上双目无神。
“一个多月了吧?我这是被塞哪来了,一个岛看不见不说,现在怎么连艘船都遇不见啊!”
阮南烛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更是尖叫出声,紧接着一脚过去踹翻一个小心翼翼路过的船员。
看着它噗通一声栽进海里,其余船员慌慌张张的开始救援的忙碌场景,阮南烛脸上竟是生出了几分笑意。
“欺负你们是我在这片大海上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许是长时间不和人交谈,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是主动爱说话的性子,在这片异域中她变得愈发沉默,几乎每日都在靠着回忆熬过一天又一天无聊的海上生活。
长期单调无趣的普通生活让阮南烛失去了一定的警戒心,不仅没注意到缓缓加深的海域颜色,更没注意到船身上逐渐加厚的各种海中杂物。
那顶有些艳丽的船长帽歪歪的戴在头顶,一头亮眼的金色波浪似是要和天上的太阳一起变成这片大海上唯二的亮色。
阮南烛微眯着眼躺在躺椅上小憩,恍恍惚惚间竟是睡去,整艘船随着她的入睡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负责钓鱼的几个船员时不时的提竿破水声和呼啸奔腾的风一起充当起航海的背景乐。
不知过了多久,阮南烛忽感一阵停顿,再睁眼时已是夕阳西下,炽红的天空像是大片大片热烈的火,看得她几乎要分不清这是在家那边还是没出异域。
恍惚一瞬后她定神看向前方,一片安静的漆黑森林跃入眼中。
岸边不怕人的生物三三两两的看向船的方向,肥硕的样子看起来就能让人下意识想起滋滋冒油的烤肉。
船上的船员们脑子死板,在没有船长的命令,几乎是所有“人”都坐在船边,三三两两的分堆钓鱼,看得阮南烛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无力的张张嘴,下了一个探索岛屿的命令。
她从躺椅上站起身,硕大的金乌弓瞬间出现在手中。
看着颜色加深的大海让阮南烛不禁陷入思索。
“……这颜色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阮南烛看了看天,最后还是没想出哪里不对,只能将其判断为天色将暗的缘故。
天色一点点暗下,海域变得漆黑沉重,看得人心中发慌。
阮南烛皱着眉下船来到岸边,踏上陆地的那一刻心中顿觉几分安稳,随即便立即点起一片篝火,让这份安稳随着火苗一起滋长稳定下来。
一艘小船在海面上划的飞快,上面坐着的两人满脸的绝望和不安,他们手上动作丝毫不停的同时还在警惕的看向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周围,下一刻就会将他们拖进黑暗,拽进海底。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该死的婊子!这活我不干了!让我走!让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