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明珠还想着要赶紧回监察司,结果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拦住了,心下恼火:
“你又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只是觉得指挥使的吃相,有点太过难看了。”
柘荣指了指角落里一直没有吭声的芷榆:
“金满堂死了,不还有他的义女在吗?元宝山庄由监察司接管,接管后还剩下多少财产,谁又能说得清呢?”
忽然被提到名字的芷榆,吓了一跳,把自己往更深的阴影处藏了藏。
宗政明珠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你觉得我会贪图这么点银子?!笑话!”
“元宝山当的财富都不放在眼里,啧啧啧……果然是丞相之子呀。”
柘荣懒洋洋地用手指绕着头发,甚至没有看宗政明珠一眼。
“你!”
宗政明珠现在是真的愤怒了。
李莲花左右看了看,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各位,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这里面……实在太闷了咳咳咳……”
“是呀,”绿盏扶住李莲花,“你们都不觉得难受吗?”
被两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似乎也觉得不太好,纷纷回到了金满堂的寝室。
而宗政明珠被这么一打岔,怒火也偃旗息鼓了一大半:
“我劝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再胡搅蛮缠,来人,走!”
李莲花的手指轻轻捻过眼角,温吞吞地阻止道:
“宗政大人,稍安勿躁。”
宗政明珠不耐烦地回过头,“又有何事?!”
“您这么一走啊,只怕杀死金满堂和董羚的真凶,也要离开了。”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纷纷互看了一眼,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颇为耐人寻味。
公羊无门失笑,“刚才宗政大人说的很清楚,这两人乃是互相搏斗而亡,那还有什么真凶?”
“那这样吧。”李莲花走到正中间,“董羚既然是为了泊蓝人头而来,那现在泊蓝人头在何处呢?”
方多病恍然大悟,“说明刚才的密室之中,除了金满堂和董羚,还有第三个人!”
“更何况,还有一个我很在意的地方。”李莲花点点头,“金满堂穿的鞋子是马靴,不论是穿还是脱都很麻烦,但偏偏他的鞋子掉在一旁。”
“难怪你们说肯定有第三个人。”关河梦插嘴,“想必是他在搜索金满堂全身的时候,脱掉了他的马靴!”
李莲花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关河梦的脸上,显示出几分跃跃欲试的神情。
“好,既然如此,”宗政明珠索性坐了下来,“那你们所有人不妨都说说,昨天晚上都去了哪里,可有瞧见什么不寻常的事?”
方多病立刻不爽了,“宗政大人可别把自己给排除在外呀,我们明明还看到你和金员外起了冲突。”
宗政明珠神色一变,敷衍地回答:
“不过是一些公务,你总不能让我把朝廷的密辛告知于你们这些外人吧?”
他们的对话,被柘荣的一阵大笑打断:
“哎,昨天晚上我恰好没有睡着,独自来到屋顶上赏月,却没想到看了一出又一出好戏。”
李莲花拱了拱手,“不知阁下说的好戏,是何意?”
柘荣撇撇嘴,看上去不太情愿回答的样子。
但他到底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昨天晚上,关河梦鬼鬼祟祟地抱着个包裹,芷榆从金管家的房间出来,浑然不知自己被公羊无门跟踪了,还有简凌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