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
第二天一早,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王远就和方兴离开戴州,快马加鞭,向长安赶去。
戴州交给了杜构,任命施万庆为城武县县令,这两人都是杜家的人,再加上郑敞这个郑家人任刺史府主簿,整个戴州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王远二人都是双马,几乎是马不停缔,饿了就下马煮包方便面,累了就在路边倚着树木休息一下,甚至半路上还追上了押送原城武县长史的士兵。
就连夜里找不到住宿之地也继续赶路,确实感受到了古代的车马很慢。
十几日过去了,终于到了长安,王远直奔皇宫而去。
于甘露殿中,王远见到了李二,李二正趴在桌上喝着闷酒。
此时的李二一身的酒气,见到王远一身的尘土,黯然垂泪,说道:“你……回来晚了。”
王远沉声说道:“代王他……”
李二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摇摇头,叹息道:“已经安葬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李二爬到炕上,无力地躺下,说道:“朕累了,真的累了。”
李二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下来,忽然大吼一声:“可是朕有何办法!”
“当初只是为了自保才登上了皇位!可是朕初登大宝,便有强敌来犯,内部又有几大世家环伺,朕有何奈何?”
王远见李二仿佛有些魔怔了,挥挥手,张阿难带着太监宫女走了出去。
李二继续说道:“朕只能拉拢一些人,打压一些人!简,乃朕与窦家联姻而生,一出生便有缺陷,朕早知道他会早夭,可是朕又能怎么办?”
“为了拉拢长孙家,朕将最疼爱的女儿下嫁给长孙家,可是你又说近亲不能成婚,朕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王远只能做为李二的倾听者,静静地听着,等李二发泄完了,心情也就出会好了。
从李二的话中,王远知道了,不良人和大唐周报的记者从各地收集到的近亲生子的资料,经过医学院的分析和孙思邈的研究得到结论,三代之内大概率会有问题,三代之外逐渐减少,五代之后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都有真实的证据,当事人或签字式画押,容不得造假。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李二说累了,沉沉睡去。
王远也听累了,伸了个懒腰,走出甘露殿,才发现外面已经暗了下来,早就已经宵禁了。
对外守在一旁的张阿难说道:“圣人已经睡了,我先走了。”
张阿难点点头,挥手让手下小太监进去照顾李二,佝偻着身体送王远出了皇城。
到了皇城外,王远忽然说道:“张公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灞国公,老奴在圣人身边多年,圣人从未将心事说与他人,你是第一个,可见你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当讲不当讲,老奴都当你从未提及。”
王远闻言,知道张阿难误会了,摆摆手,说道:“张公公误会了,我要说无关圣人,而是与你有关。我见你为了照顾圣上,日夜操劳,身体恐怕已经油尽灯枯,还是应早些去让孙神医看看,保重一下身体。”
张阿难拱手说道:“多谢灞国公关心,老奴的身体老奴清楚,最近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时常觉得一阵恍惚,老奴看过御医,知道大限将至,已经药石无医,老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圣人不能如此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