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原本想着的是贵妃或许会想要回家省亲,没想到她所求的却是不接手选秀之事,不过后来皇帝转念一想,这倒也算是正常需求,便答应了。
“既然爱妃已经开口了,难道朕还能拒绝不成?爱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给朕再生个皇子才是正理。”
秦艳脸微微一红,说道:“臣妾倒希望是个公主呢,臣妾这次有孕,和上次不太一样。这次不仅没有呕吐害喜,只是偶尔多走几步感觉身子有些疲惫之外,并无任何不适。臣妾看,这倒不像是个皇子,倒是像个公主呢。是公主才好呢,像二公主一样乖巧可爱,多好啊。”
“爱妃觉得公主好?”
“当然是公主贴心了,三皇子已经够闹腾的了,若是再来一个,岂不是要拆了承乾宫了?三皇子就是不如大皇子稳重,到底是贤妃教的好,回头臣妾可得好好的和贤妃讨教讨教,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秦艳在建章宫待到了傍晚,又在建章宫用膳了才回去的。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捅出自己有孕的消息了,就不怕被人知道。因此,当小路子告诉她,她有孕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宫里的时候,她是没有一点儿意外的。
第二日,皇帝就送了几样竹子制成的鲁班锁,都是适合孩子玩的,大部分都是极为简单的。秦艳只是看了一眼,就叫人给三皇子送过去了,像九连环这种玩具,对三皇子来说还是难度太大了,而一些简单的鲁班锁则正好是他这个年纪能够玩的。
有孩子的嫔妃虽然眼馋三皇子被皇帝看中,不过她们也只是在心里暗暗较劲,并不敢到秦艳跟前眼红,即便是贤妃也是如此的。
不过秦艳手头的宫权交出去没两日,就又出事了。
这几日也不需要请安,快要到年底了,各宫开销大,尤其是像贤妃宫里,三皇子明年就要去书房读书了,要准备的东西不少,贤妃恨不得亲力亲为。
这宫里的东西就这么多,你自己的不够用,就只能挪用别人的,得宠的占用不得宠的,历来都是这么个道理。之前秦艳虽然有心整改这个陋习,但是也是有心无力的。不过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了,一般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么点东西就闹到皇帝跟前的,独自忍忍就算了。
这宫里欺负谁都不成,但是有一人却已经是不可能翻身了,那就是董御女,之前韩常在这么欺负她,皇帝太后也没有吱声,因此内务府的奴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宫里的奴才们拜高踩低是常有的事,即便是被闹大了,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申诉两句罢了。可是今年内务府的奴才做的的确过分了。连新衣服都不给做,用内务府的话来说,就是陛下亲自说了,董御女不必出席家宴,而之前做的那些衣裳也够用,就不必铺张浪费了。
董御女如今算是虎落平阳,又或许她曾经就没有辉煌过,这虎落平阳也压根就不存在,只是她如今过的比刚进宫那会儿凄惨多了,从前最起码有衣裳穿,御膳房也是一日三餐的送过去,如今不仅连衣裳都没了,饭菜甚至还不如贤妃身边宫女吃的好呢。
这些事情秦艳都有所耳闻,但是她并不想管,董御女也是自作自受,只要吃不死人,就这么着吧。
但是叫人没想到的是,素来以宽厚大方着称的张昭容突然出手了。
先是送了两匹冬日里的布料过去,叫绣娘做成了衣裳,叫了个小宫女给送了过去,而董御女的一日三餐也有了保障,从前御膳房的奴才们都是叫董御女身边的宫女自己来拿的,现在被关照过了,虽然他们看不上董御女,但是也只能安排人送过去了。
“张昭容倒是个有趣的,先是在陛下跟前说董御女疯了,害的董御女丢了宝林的位分,如今又来当好人,真当别人是傻子不成吗?贤妃娘娘,臣妾觉得张昭容此举应当有别的意思在。”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被禁足的于宝林,只不过后来经过查证,那次江宝林坠马,的确是个意外,于宝林只是纯粹倒霉罢了,皇帝就解除了她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