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景元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他看着宁元,就差把不相信写在脸上了。
“你还赋诗?大字写不明白一个,你能作出诗来,朕就不追究你打贵妃的事了。”
宁元一听,放下笔。“果真吗?”
景元帝点头。“一言九鼎。”
宁元思索片刻,道:
“吃父皇,喝父皇,诗还写不出一行。”
景元帝都气笑了,他又气宁元诗作成这个样子,又觉得她作的实在贴切,令人发笑。
“你也知道你吃朕的,喝朕的,转头还要打朕的妃子?”
宁元头也不抬,随意回道。“是她先打您妃子的,还敢让人来抓我,我可是您的女儿,嚣张,太嚣张了。”
景元帝一听,皱起眉:“她还让人抓你?你怎么不告诉朕。”
宁元抬头,嘿嘿一笑:“这种事说它干什么呀,我一般有仇自己就报了,实在惹不起的,我再找您出马。”
景元帝被她的浑话逗笑,低头在奏折上落下一笔朱批。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告诉朕,不要自己乱来,不过这贵妃也的确嚣张了些,康六—!”
景元帝偏头。“贵妃失仪,叫她没事在自己宫里好好抄习女德女训,学一学妾妃之德,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康六躬身应声,退了出去。
抬起了头,景元帝才看见还站着个跟鹌鹑一样的内廷司总管,他扬扬笔。“这种事你自己琢磨就是了,不用来回朕。”
内廷司总管躬身。“是,奴才告退。”
杨金明退出去时,眼神下意识偷偷瞥了一眼低头写字的宁元,明明是陪王伴驾,却自在的好似在自己宫里。
不敢再多看,他连忙退出去,时至今日,他方才终于明白康六的那句小心挑人去伺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后这宫里,真的是五公主的天下了。
杨金明退出去后,宁元和景元帝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都低着头自己干自己的事,景元帝在批奏折,宁元就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连过去两个时辰,景元帝仰头,疲惫的叹息,他身子微微后仰,却见宁元正十分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纸。
景元帝觉得有些好奇,要知道,平时的时候宁元都是想尽了办法偷奸耍滑的,一到写字就跑,一背书就躲。
“小元子,写什么呢?”
宁元循声抬头,看向景元帝,应声道。“儿臣在研究武器呢,以后谁再惹了儿臣,儿臣就用这个射他。”
景元帝听了,只觉得她记仇又没出息,况且小孩子能造出什么武器出来,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可即便如此,景元帝还是不想扫了宁元的兴,反而装作好奇的出声询问:“是嘛,父皇的小元子还有这种才能,拿过来给朕看看。”
宁元埋头在纸里。“父皇等等,还差一笔。”
说着,她勾勒完最后一笔,随后起身,朝着景元帝走了过去,摊开纸张放在桌面上,宁元为了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刻意在画的时候,潦草了些,用力了些,将一个小孩子提笔不稳的状态表现的十分明显。
景元帝看了一眼,没怎么看懂,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宁元,却还是没有骂她,反而夸了起来。
“嗯,朕的小元子真厉害,赶明个朕让内廷司给你做一个出来玩。”
宁元看景元帝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东西,是她仿造火铳的形式画出来的,只是内部设计并没有全画进去,外形上也不是那么的完整。
毕竟在这个时代,在打仗上最主要的采用最原始的刀和弓箭,唯一算得上杀伤力较大的,大概就是很类似红衣大炮的火炮了。
如果她的火铳能坐出来,在战争上,将会成为碾压式的打击。
不过宁元也没想马上做出来,她也只是随便画画罢了,现在太平盛世,四海归顺,即便她做出来了,意义也不大,甚至还可能会徒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