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乡亲并不是过来关心他的,这个村就没有几个人待见他。
不过他还是客气了一下:“多谢各位叔叔婶婶的关心,我没事,大家都回去忙吧。”
“刘家相公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人群里传来几声应和,然后就渐渐散了。
散去的人群中,不时传来一些渐远的议论。
“怎么感觉刘家相公有点变好了。”
“好啥啊,每次遇到什么都是好一阵,过两天又原形毕露了。”
“唉,好像也是。”
刘明听了苦笑摇头,原身在父亲去世后这几年的表现,确实人憎狗嫌。
“扶我进屋躺一会儿吧,浑身都疼。”
“是,相公。”李小柔还在抽抽噎噎,推开已经被腐蚀的参差不齐、四处漏风、颤颤巍巍的房门,把刘明扶进了自家的“危房”。
刘明已经从记忆中知道,自家房子很破,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黄土堆砌的墙壁四处漏风,用稻草随意堵着漏洞,茅草屋顶也已经破破烂烂,从地上水滴出来的坑坑洼洼就知道,下雨的时候没少漏水。
一张木头桌子,两把椅子,是这个屋子所有的家具,仔细看去,桌面已经被虫子蛀得坑坑洼洼。
墙角泥土砖上搭着几块木板,上面铺着些稻草,一床不知道打了多少层补丁的被子,随意堆在床上。
一个十多平方的房子,总共就这么些物件,肉眼可见的贫穷。
前世的狗,住的都比这好多了,这个家狗见了都得摇头。
刘明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不但是因为怕碰到身上的伤口,也是怕动作太大,把家里仅剩地几件家具给弄坏了。
李小柔小心翼翼地扶着刘明躺平在床上,盖上满是补丁的被子。
被子一团一团的,还有些硌人,里面填充的明显不是棉花,像是柳絮和稻草。
“我有点渴,帮我去倒点水。”前身在赌场玩的兴起,喉咙都喊干了,现在感觉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我去拿水。”李小柔说完起身出去,走路的姿势看着有些别扭。
那是前身抢钱的时候揍的,记忆中依稀记得前身照着她的大腿,踢了好几下,应该还没恢复过来。
不一会儿,李小柔端着水进来了,情绪也好了不少。
刘明接过盛水的碗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水有一股土味,显然是没烧过的。
李小柔看他这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对,赶紧说:“相公,我去做饭。”
说完带着小孩转身走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刘明心里明白,这是怕被他打。
原身稍有不顺就对母子两个拳打脚踢。
可是现如今,自己动一下,全身都疼,怎么可能会去打她,刘明内心暗暗苦笑。
躺在床上,他慢慢梳理原身的记忆,父亲刘大壮留下的家当基本被原身败光了,包括县城的房子和大部分田地。
现在他所有的家当只有两亩地和这个危房,以及妻子李小柔从娘家“借”来的一点粮食。
自从原身染上赌瘾之后,加上生活日渐拮据,脾气也是越来越坏,打骂妻儿的频率明显增加。
不知道原身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就算这样子,妻子李小柔仍然不离不弃。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有机会重活一次,成为他们的丈夫、父亲,就尽自己的责任,好好照顾他们吧。
刚刚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虽然瘦弱了一些,但是那里……嗯,应该至少有D……
以后养一养胖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