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闲心情沉重的在这对母子的千恩万谢中走远了……
看来,拯救民生刻不容缓啊。老祖啊,你怎不给我个系统、空间什么的,我啥任务都愿意做,别让我再经受这种生离死别、人间惨剧好么……
徐闲在心里吐槽着徐达,口中却说道:“继续走吧,但见有人困厄,就告诉他们‘括苍山能活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于是,一行人又继续向前走。
九个小时后,他们到达嵊州,停歇一夜后,又继续启程前往杭州。
第二天下午4时左右,徐闲一行人终于到达杭州城外。
此时,杭州城外早已聚集了一大群灾民,官府设置了两个粥棚,不少灾民正在排队盛粥,而盛到粥的灾民则回到各自的群体中喝粥。
至于灾棚,倒是建了十几间,不过人太多,住不下。大部分灾民只是在背风处支了一个草棚,凭此遮风挡雨而已。
徐闲靠近粥棚一看,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米汤。
不过也能理解,明末官府也不容易,几乎年年赈灾,一到冬天天天施粥,虽一天只提供一顿粥,但时长日久,耗费也是巨大的,何况朝廷还没钱,想当个好官,几乎都得自带家产。
当然官府也会发动民间乡绅帮助赈灾,虽大部分乡绅只是出点钱或者米粮应付一下,但也有部分爱国爱民的乡绅,变卖了一些家产赈灾救济灾民。
徐闲摇摇头,天灾人祸还会越来越严重,官府、爱国乡绅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徐闲没多逗留,带着警卫走入杭州城。
一入城,便感觉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城外凄凄惨惨戚戚,城内莺莺燕燕蝶蝶。
杭州府城确实比徐闲遇到的几个城池要更加繁华。大路宽敞,青石平坦。有道是:
街道两旁酒肆林立,楼阁上下美酒飘香。公子小姐嬉戏娇笑不断,富商大贾贸易络绎不绝。
特别是钱塘西湖边,总是飘着若有若无的脂粉香味,令人自觉闻香下马;而秦楼楚馆上,更是仙音渺渺,衣袂飘飘,乐得公子王孙把扇摇。好一个歌舞升平,好一群盛世美颜!
要不是城外还有食不果腹的灾民,路上尚有冻馁而死的枯骨,我都要觉得这就是圣人笔下的“大道之行”了……
呸……江南这群狗贼!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盛世”不看也罢!
于是第二天,徐闲等人又继续赶路,向着松江府而去。
从杭州府到松江府,约300多里。官道两旁皆是平原。平原上皆是一块一块肥沃的田地,这些田地多用来种水稻。
作为传统的稻米产地,明代松江府无论是在生产工具或是在生产技术上都有很大的改进。其中,稻谷种籽的改良尤为突出。佼佼者如白梗、薄稻,是明代宫廷内府不可缺的供米。
而松江府也一直是朝廷财政收入的重地,以税粮为例,松江府略低于苏州府而为每年120余万石,但别忘了,松江府才两个县,平均一个县年税粮则达64万石,高居全国之首。
在粮食生产进一步发展的同时,棉花生产在元代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地兴盛。归有光曾经指出,松江从内陆至沿海多旱地,“田土高仰,物产瘠薄,不宜五谷,多种木棉,土人专事纺织”(《震川先生全集》卷八)。
种植棉花,使贫瘠的土地能获得高于上等稻田的收益,随着手工业的发展及棉花需求量的进一步扩大,棉花的种植面积还在不断地增加,到了明末,整个松江地区的经济,甚至于“半仰给于织纺”。
除了大面积的稻田、棉田之外,此时松江尺寸之地都被用来种植豆菜桑竹,连水面也布满了菱藕。
徐闲边走边看,不觉看到了海边的土地。
只可惜因因近几年连年水患,松江府辖内靠近海边的土地多因盐碱化而抛荒,就算强行种植棉花,也总欠收。
好在徐光启在松江府守父丧期间,因知晓番薯的大作用,大力推广种植番薯,番薯这才得以被松江府百姓所知道与热爱。番薯不惧盐碱,产量又高,一经推广,活人无数。
此时虽已是十一月初,但仍有农夫在田间劳作,看着海边那一条条土黄色的田垄,仿佛是明年丰收的琴弦。徐闲的心情分外的轻松,不禁赞赏到:
这才是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