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台州九遮山上,一山洞中。
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男子仰躺在一个玄奥的道家星斗图案上面。
周围七盏油灯光芒由盛转弱,逐渐平和。而这个男子剧烈的呼吸也随着油灯的平和而慢慢平稳下来。
“我回来了么?范老先生……范老爷子……范老……老范……”
年轻男子轻声地呼唤着,然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睁开沉重的眼皮。然并卵,于是又沉沉地睡去。
过了许久,忽然从山洞外面拂进一阵清风,慢慢地卷成一个小旋风,逐渐地靠近这个年轻男子的头部,嗖的一声沉没在他的眉宇间。
“闲儿……醒来……闲儿……醒来……”
一声声呼唤,好似从遥远的宇宙传来,敲开了徐闲久闭的心门,唤醒了徐闲沉睡的心灵。
谁在唤我?
徐闲挑动沉重的眼皮,轻转着僵劲的脖梗,向着声音的发源地侧去。
抬起沉重的眼眸,眼前一片迷糊。待到视野清晰,只见一位头戴梁冠,身着常服的老者,端坐在自己的右侧。白须微微拂动,双眼似鹰,气势凛然。
“请问老先生是何人?为何知我名字?”
徐闲挣扎了一下,开口问道。
老者笑曰:“吾乃大明魏国公徐达,尔之老祖。”
徐闲慢慢爬将起来,拜了一拜:“见过老祖。”
徐达点点头,双手虚扶,让其坐下,目视远方,缓缓启口:
“昔日大明太祖于吾有知遇之恩,封吾王爵,荫吾子孙。”
“今大明有难,吾等忠义,理应出手。然吾只剩残魂一缕,只能令尔出山,辅佐朱氏,挽我大明江山。”
“啥?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大明!范老先生不是说送我回现代吗?怎么回事儿?”
徐闲大惊,站了起来责问道。
徐达唇角微微抽动,老脸一红:
“这个……嗯……是吾等把你拘过来的。”
徐闲立马跳脚,大声嚎了起来:
“老祖宗啊,我们无冤无仇的,您拉我过来做甚哪?”
“我期盼了50年的的手机啊……”
“我的WiFi……我的电脑……我的高楼大厦、灯火酒绿啊……”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呜呜……”
徐达脸色一僵,吾的后代怎么会是这么一玩意。
说嚎就嚎,那小眼泪流得哗哗的。看得人都心酸了。
“好啦,好啦,别嚎啦。大丈夫立天地间,当流血不流泪!”
徐闲一听,嚎得更欢了:
“老祖宗啊,50年啊,我一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好青年。我招谁惹谁啦?”
“小日子过得好好的,连女朋友都还没谈。就被范增那老家伙拘到了秦末帮项羽!”
“总算经过了九死一生,千艰万难,帮他打下了大楚江山!”
“整整50年呐!这50年来我呕心沥血,这50年来我夜不能寐。唯一喜爱的徒弟还死了!”
“现在,我都74岁了!我活得容易吗我!您们还拘我过来帮大明,大明是我帮得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