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谭伯伯不用这样,男人家谁还不打个架了。”
他这样的态度更是让谭父无地自容:
“真是……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他作势又要扬起巴掌打谭昱恒,忽然,谭昱恒一直灰暗的眼睛亮了起来。
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他变白了许多,脸颊上也有肉了,不再是那般憔悴的模样,圆润的眼睛看过来,目光担忧。
他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谭昱恒,满心满眼都是站在谭昱恒不远处的祁月舟。
谭昱恒心中刺痛,直勾勾盯着他,想让他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景悦其实有点无措。
刚刚路过的小护士看见他坐在大厅里,见他和刚刚那个帅的不行的男人有几分相似,就以为他是祁月舟的弟弟,聊了几句,于是景悦得到了具体的位置。
但他真不知道……这里站着这么多人。
唐溢之和赵添显然神色扭曲一瞬,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试图玩腹语:
“那特么是景悦吧?”
“好像是吧……”
祁月舟看他瑟缩的样子,没有选择让他过来,他开玩笑缓解气氛:
“谭伯伯,昱恒他拉不下脸就算了,大不了以后,我多敲他一笔。”
“大家都别站在这了,谭伯伯,您可是今天聚会的主角,这马上都要十二点了,您不在,他们给谁敬酒去?”
谭父看着他从容淡定的模样,又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发现他一直盯着远处看,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气不打一处来,猛敲他脑门: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谭昱恒我告诉你,你他妈今天回去就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断了,安安心心搞工作!要不然你这个老板当也别当了!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想替你干!”
祁月舟路过谭昱恒身边时,发出很低的一声嗤笑。
谭昱恒包着纱布的手掌隐隐发痛,手指微微蜷起。
直到祁月舟向景悦走过来,景悦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熟悉又令他恐惧的身影。
祁月舟脸上有三处纱布,景悦心中刺痛,嗓音哑下来:
“是……是谭昱恒打的吗?”
祁月舟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算是吧,我没想到他会发疯突然用酒杯扔我。”
景悦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走到门外时,止住步伐,抬起手指想去摸,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停下,停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的手想放下时,祁月舟主动握住他的手往自己没受伤的那边脸贴,目光温柔:
“心疼了?”
景悦目光躲闪:“我……我……”
祁月舟也不逼他,转而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他不想让景悦以为他是个打不过谭昱恒的弱鸡,轻咳一声,补充说:
“其实今天是谭伯伯生日,本来以为吵几句嘴就算了,没想到他会在自己父亲生日宴上搞这一出……他属于偷袭,真要打他打不过我的。”
景悦没被他逗笑,而是苦涩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随心所欲起来,不会顾及到任何人的感受。”
刚刚赵添喝醉时说的话又回荡在祁月舟耳边,他掩去笑意,只想赶紧拉着景悦远离这个有谭昱恒的晦气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