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假装晕倒,偷偷用眼镜碎片割绳子。
碎片很给力,不到二十分钟便割断了。
他咬牙坐起来,用青紫的手摸了摸肋骨,应该没断,否则根本无法坐直身体。
接着,他用颤抖的双手解捆着双脚的绳子,中途劈了一块指甲,十指连心,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解开绳子后,他拖着下半身,爬到半人高的书柜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需要时间缓解因长时间捆绑而麻木的四肢。
果不其然,发现他失踪的打手以为人逃了,急忙带人出去追。
搜索期间,左岸过来一趟,踢倒了不少凳子,在书柜旁边来回徘徊。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大气都不敢出,左岸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能来回走动,还放下了什么东西,是做记号吗?
不过他没等到被人揪出来,左岸在房间待了不到三分钟便出去了,还骂了几句门口的人是废物,连人都看不住。
待外面没有了声音,他将柜子打开一条缝儿,忽然眼前一亮,左岸留下来的是一瓶水和一袋面包。
来不及多思考,急忙将食物拿进来,三下五除二造没了。
吃完以后,他依旧没敢动,外面时不时还有走动声,开始都是找他的人,后来变成了正常的巡逻人员。
这间屋子再没有人进来搜查。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感觉外面彻底安静以后,才缓缓打开门出来。
书房里一片狼藉,像被人洗劫了一般,都是左岸的杰作。
他对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印象,只是偶尔听打手们议论,他是冯老爷子面前的红人,管理所有毛坯牢房,还是一队的队长。
想不了那么多了,逃出去才是首要的。他捂着腹部,移动到窗边,推了推窗户,屋里的都被封死了。
他又移动到门口,贴着门听了半个小时,巡逻间隔是七分钟左右,时间太短,不宜出去。
他在屋内巡视一圈,拿了一节桌腿做武器,又在花盆里找到半块长毛的馒头,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不想吃了,藏在这里。
他把上面的毛撸一下,没舍得吃,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然后摘下来几片有点枯黄的平安树叶,塞进嘴里嚼。
等到晚上八点,他再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巡逻间隔变成了二十分钟一次,这个时间足够了。
他在巡逻走后,小心翼翼地闪进安全通道。
从楼里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顺着外墙往下爬。他现在在17楼,外面的水淹到六楼,他还需要爬11层。
一咬牙跳上窗户,借着空调外箱和各家的阳台慢慢往下顺。
只可惜幸运之神没有眷顾他,在距离水面三米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支掉了下去,巨大的入水声惊动了巡楼的人。
他们顾不上开冲锋舟,立即跳下水去抓人。
顾野的体力只恢复了三成,又被水拍得有点晕,没游多远就被抓了回去。
这一阵骚乱,让本该停靠的游艇暂缓靠近。
王冬瓜苦着脸向楚安汇报,“里面有点情况,打灯光,让我们稍后停靠。”
“等多久?”
“十分钟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