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宋延君才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江聿怀和传闻中不同,也没想到他对虞归晚的感情这般让人出乎意料。
“那我希望,江三爷是真的能够言行一致,说到做到。”
江聿怀看着他,“宋医生,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做?”
宋延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虞小姐她……是我遇到过的最棘手的病人。”
他没有解释,到底是如何棘手。
说他是虞归晚的主治医师,他其实是不敢当的。
他曾经有幸观摩过一次虞归晚的出诊。
她不仅仅只是在外科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即便是在他引以为傲的专业上也亦然。
为什么说她是最棘手的病人?
你见过哪个病人在精神医学上的造诣有着变态一般的天资?
他没有办法治好虞归晚是因为……只要她坐在他对面,他无论下一步想的是什么,她都能够提前看出来。
要是说虞归晚这样拥有这般天资,为什么还会有心理障碍?
他也无从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又或者说,虞归晚心里有一个心魔。
这个心魔……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帮得到她。
甚至,他还听过褚老爷子说过,虞归晚早就知道该如何治好自己,她只是在清醒地沉沦,又或许是……放弃。
宋延君惊叹又不解,虞归晚到底经历过什么?
褚老爷子什么也没说。
所以,他也不清楚。
“宋医生是说,那些药对晚晚来说,产生了抗药性?”
听到这话,宋延君意外地看他,“你知道这件事情?”
江聿怀嗯了声,“有人跟我说过。”
宋延君点头,“虞小姐的确对药物有很强的抗药性,我听说她从小吃过很多种药物,从一开始的勉强能够克制,到后续慢慢地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抗药性。”
“目前为止,基本上她吃的那些药对她的病其实也只是杯水车薪的作用。”
江聿怀微拧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延君看着他,思索了几秒,然后才说道,“心理疾病……更多的是在心理上的问题,身体上的倒还好解决,如果可以,江三爷不妨可以在这方面入手。”
男人神色一顿,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几分。
“你刚才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吃药了,是吗?”
宋延君微愣,随即点头,“是。”
江聿怀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和冰寒。
……
半个小时后。
阁楼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江聿怀从里面走了出来。
咖啡店外。
江东见他出来,便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江聿怀带着一身寒意,坐进了车里。
“去警局。”
江东微愣,“是。”
他关上车门,绕回了驾驶座,启动车辆,开向警局的方向。
……
与此同时。
檀园里。
虞归晚依旧去了花房。
去的路上,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路过一些花的时候,突然伸出爪子薅了一把。
刚空运过来,价值七位数的培育花,就这么一眨眼,变得光秃秃的。
走在她身后的江西看到这一幕,眼睛瞪了瞪,然后咽了咽喉咙,默默地掏出手机,给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把那盆花给撤了,重新换一盆。
管家收到消息时,表情难以言喻的复杂,“……”
虞归晚坐在躺椅上,慢吞吞地打开手机,按着屏幕。
也不知道跟谁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