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严喝醉了，但她又很清醒。她很想一醉方休，但关于风素夕的事情在她脑海里一件一件的出现。

从小时候自己和李彦犯错被夫子打手心开始，陈凤仙总有歪理让夫子把本应给自己的处罚由他承担，风姐姐嘴巴没有那么厉害，但总是一言不发默默护住李彦，然后用双眼死死盯着夫子。

夫子说陈凤仙和风素夕都不是平凡人，都是有希望再史书上记一笔是人物，夫子愿意教他们，所以他们就开始和所有王侯贵胃的子弟一起读书。

“那时候，夫子庙里最能打的人是李燕哥哥，脑子最好背东西写东西最快的是小仙儿，但文采最好的却是风姐姐。

夫子也说过，如果女子可为官，到时风姐姐为丞相，燕哥哥做将军，加上小仙儿做军师，西征大齐，指日可待。但风姐姐却没多久，就嫁给了李彦，从此久居郡王府，我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好，我现在了解了你这位风姐姐，那可以说说她这样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要求死呢？”

“是智者！风姐姐是有大智慧的人，只可惜被框在了李彦身上。原本可以落子天下的智者变成了一个只想着为自己丈夫熬粥普通人。这事你相信吗？夫子当年一份考卷十问天下，最后陈凤仙答出了九道，风姐姐答出了八道。这不是因为陈凤仙比风姐姐聪明，风姐姐只是输在了眼界和情报上。”

李君严问王泽。

“你说这样的聪明人，嫁人后就再无消息，是不是很可疑呢？老王，你会相信这样的聪明人嫁入皇族就再无作为吗？”

王泽想了一下，参考陈凤仙，如果他那天说他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会信吗？也许会呢。

“我信啊，反正我信陈凤仙可以，那你那位风姐姐应该也差不多。”

“陈凤仙？！王泽你怎么扯他身上去了，呸呸呸，我们光说风姐姐，别参考别人。”

“那也不一定。”

“你就和我皮。算了，我直说吧，风姐姐太优秀了，就算真的只想做一个花瓶，其他人也只会将信将疑，认为她准备潜藏幕后，这就是陈凤仙所说的个人光环效果。而正巧我们的计划不断需要人混淆局势，搅弄风云。这样我们才能正大光明的排除异己。毕竟就算是我这个陛下也不能违背大楚律法，肆意妄为。”

“所以你那位风姐姐就成了第一个人选？”

王泽听懂了一些，风素夕是成为了陈凤仙和李君严计划的牺牲品，李彦很明显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有刚刚朝露阁发生的一幕。

“但我看你们很伤心也很惊讶。难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说四年不见，你和陈凤仙的演技甚至到了连我都骗得过的境界。我真不知道该恭喜你们蜕变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还是哀悼你们埋葬了曾经的自己。”

“也许吧，也许我们真的变了，但风姐姐这事的确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需要有人搅弄风云，撕开所有人的遮羞布，方便我们下手，我父皇不要清名，在最后当了次暴君，把原本朝堂上三个派系的核心人物一起带去走黄泉。我皇叔拉着一群想清君侧的＇忠臣＇去赏彼岸花。这短短三年，朝堂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换了新面孔。”

李君严说的随意，但王泽猜的出其中凶险。邺京这里让宗师榜上的常客少了十余个，也让江湖里的人知道了三个以前没听过的二品，当然，他们扬名时就死了，到底强不强，谁也说不清楚。

“那现在，你们还准备继续清理朝堂？你这出戏唱的太假，怕是没人愿意和你们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