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忙“哎哟”一声,“小的再驽钝,这些还是懂的,毕竟小的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不能丢了祖宗的脸。”
膳御司的副管事是他的远房舅舅,阿贵面上恭敬,心里不屑。
他扶着裕安进了羽丝车,裕安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车檐,说;“秦钦是走了,他的十二部还在,军里的事还得由他拿大头,真是…人走茶还续。”阿贵低着头,车外寂静如肃杀。
裕安眯着眼细细的思量,军部掌管着关卡,他有批货在南水,那地方不好走旱路,得走水路,如果走水路,就得过南水关。
本来想着秦钦走了,羽皇会把他掌十二部的权力收了,哪知竟只收了兵符,万里传音都还挂在秦钦身上,接手的人也是秦钦的亲信,这和他在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哼”裕安冷笑一声:“刘封来了没有?”
阿贵答:“回祖宗,来了,偏殿等着呢。”
裕安放下手炉:“让他收拾好,卯时三刻,本官见他。”
“是。”
在急风中加快了车速,风儿卷着车上的流苏,飒飒的飘在夜空下。
今夜西风起,将盛世吹了个褶皱。
东宫里星火染着夜色,宫内却空无一人。遥遥地疾风里,顾北林看着他小叔的闭目养神脸,有些不安的回望了下九重城的方向:“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不给皇舅打声招呼就走了,他会不会怪我们?”
秦钦懒懒而不情愿的睁开眼瞥这没出息的小子一眼,“怪又怎么样,还能追过来不成。”
顾北林有些舍不得,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盛满星光的眼里流转着岁月的静好和对未来的期盼。
他正多愁善感着,突然被他那畜生变的小叔一脚踢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秦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瞅,瞅媳妇呢?给你的书你看完了吗?真以为带你出来观光赏月游山玩水的呢,仗剑走天涯这几个字不是那么好写的。以后要面对的妖魔鬼怪多的是,绝对比你以前那赏花玩扇的日子有意思得多。”
他说着看了看顾北林,问:“困不困?”
顾北林眼里有点提防,轻轻的摇了摇头。
秦钦乐上心头,大爷似的张开手臂:“过来,宽衣,你小叔我要安寝。”顾北林没说什么,只有眼里有点幽怨,他再解秦钦的腰带,离得近。秦钦一向流氓惯了,对着那白皙的脖颈就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顾北林浑身一僵,不自然的别开,却没有推开秦钦。秦钦道:“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吹口气都要红脖子。”
他理直气壮地把顾北林推到车帘外,自己拱进蚕丝被里;“今晚守夜,练练阳刚气,用天栖第三套功法,打坐运气。”
夹杂着星光的风卷起羽车的四角流苏,异世大陆的美在夜晚展示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