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坡下,赵玥兮远远地看着火光,娇如春花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得逞的笑容。十余名随从陆陆续续地回到她身边。一随从禀报道:“郡主,已经在白龙坡四面都放了火,眼下风助了火势,谅展昭插翅也难飞了。”
“好,”火光在赵玥兮双瞳中飘摇闪烁:“唯有如此方能解气。”
这时,两匹马从远处大道上踢踢踏踏疾奔而来。来人下了马,原来是赵瑞和成义。
赵瑞把马鞭一扔,冲赵玥兮喝道:“你疯了吗?!”
赵玥兮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成义,不悦道:“哼,我说成义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找你告状去了。”
成义一言不发。
赵瑞见她丝毫不知错,怒道:“他劝不动你,自然只有来找我!你这么闹,还嫌咱们府里事不够大是不是?”他胸膛不住起伏,气得语塞,眼看火势渐大,不容多说,掉转身就往山上走。
赵玥兮这才急了,赶着一路小跑上去,一把拉住他道:“哥,你干嘛?”
赵瑞道:“救人,但愿他们没事。”
赵玥兮带着哭腔:“别去,哥,我错了,你别为了救沐姑娘去冒险。”
赵瑞拂开她的手:“你也知道沐晴云还在上面!”
赵玥兮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哥,我好难过,如果不是展昭从中作梗,爹怎么会被皇上责罚?郭三公子又怎么会来退婚?!让我被别人看笑话,丢尽了颜面,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欺辱。呜呜……”
“玥儿……”赵瑞最见不得妹妹受委屈,一哭总是让他心软,他搂过她的肩膀,叹气道:“你不懂,我这么做也是为你。”
“哥,”赵玥兮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现在上山也来不及了。”
此时成义上前道:“小王爷,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赵瑞眺眼望去,果见远处有攒动的人影往正赶过来,心疑是官府的人和附近百姓前来救火;回眸看去,阵阵热浪翻涌,山火已盛,他重重叹口气,拉起赵玥兮的手:“走,我们快走!”
说着拉着赵玥兮一路跑下山坡,扶她上了自己的马,将她护在身前,带着众随从一路疾驰离去。等跑到足够远的地方,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远处已是火光冲天,黑烟弥漫……
静安寺内,住持智空正与陈石在禅房内饮茶。忽然外面喧闹起来,一弟子匆匆跑入,道:“师父,白龙坡烧起来了。”
两人闻言俱是一惊,同出门去,匆匆到崖边一看,果见白龙坡上火势凶猛,智空急问:“展大人和沐姑娘回来没有?”
身边弟子均言未曾看见。
智空忙招呼寺里的和尚们把能盛水的器具都带上,去附近溪河里取水救火。顿时寺里一片忙乱。
此时白龙坡上形势已危,展昭拉着沐晴云想要突围而出,奈何四面的火光好似围成一片高墙,热浪升腾,即使使用轻功亦断然无法安然越过。随着可以躲避的范围越来越小,周遭不时传来草木燃爆的“噼啪”之声,烧焦的断树残枝掉落在近旁,烟气弥漫,令人不住呛咳。两人仿佛在碳炉中炙烤,不知不觉中十指紧扣,虽未多言,心中都已存了同生共死之念。
陈石站在高处往下望去,白龙坡上烟火笼罩,已看不清其间光景,众人救火也只是杯水车薪。他想到火势已起这么久,展、沐二人还未回来,恐怕是困住了,甚至有性命之忧。眼下救火无门,除非来一场倾盆大雨方能解困,可惜以他肉眼凡胎之身,去不了东海龙宫请龙王爷,又不知这附近何处有龙王庙。
他灵光一现,想起寺里现成供奉着的四大护法天王,忙溜进殿宇内,趁着僧人们都外出救火,四下无人,画了张符纸就着香烛烧了,那香烛上便冒起一股悠长的青烟。
陈石焦急等待着,须臾功夫,大殿中便出现一个头戴金冠,手持螭龙的巨大天神。那天神俯下头,问道:“你是何人,何事扰我?”
陈石忙行了礼,答道:“广目天王,我是月老身边的童儿不弃,此番下凡玉成一桩美事,只是眼下遇到点麻烦,”他往白龙坡的方向指了指:“求借避火罩一用。”
“原来是你,”广目天王笑笑:“我记得,你时常跟着月老从南天门经过。既是救人,我便借你。只是你只护得了一处,还该请东海龙王行雨方为上策。”
陈石接过避火罩,道:“事急从权,我先将那二人救了,再去请老龙王。”
广目天王微笑点头,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了。
陈石对着空中喊道:“多谢、多谢!”
他送给沐晴云的引路符,符令堪称巧妙,以符之所在即符位为准心,可引施令人去符位附近任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