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离家出走(2 / 2)灰镜圆启首页

这时候一起玩乐的食铁兽告诉大家中央帝国的土地它熟悉,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好山好水都了解。愚蠢的人类不知道动物的世界,总是习惯按照计划行事,只有孩子们才是动物们的好玩伴,才理解四处乱跑的乐趣。

听这么一说,红孩儿有了个主意,他爬上一棵高大的树上望了望远方,对下面的孩子讲到:“我们都害怕那位持标枪的大叔不是吗,还有那位山顶的王,看看他周围不是长相可怕的瞎子,就是眉毛胡子都发白了的老头,还有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只会格斗不会玩游戏的血石战士,那该死的丑娃还杀死了约舍,大人们要管教我们,我们惹不起他们但还躲不起吗?不如离开他们好啦,我们都是长大了的勇敢的少年。”

食铁兽很赞成,说,在动物的世界小孩子很早就会被妈妈赶走独立生活,如果大家想离家出走,它会帮助带路提供路线图,有些小道大人们是不会发现的,这样就可以偷偷地溜了。接着讲了很多中央帝国其他很多地方的景色和趣事。

于是红孩儿振臂一呼:“那我们就逃吧,想妈妈爸爸的都是长不大的软蛋,就算了,其他的,还有妹子们我们一起私奔。”

听到和妹子们一起私奔,有些孩子像被迷幻了一样,就兴奋了,于是差不多有一大半的孩子决定出走,另一小半怕他们提前告密,红孩儿把他们骗到隐秘处,其他孩子一起动手把他们都绑了起来。所有在场的女孩子不论愿不愿意都被强迫跟随一起离家出走。

当这群孩子们在食铁兽带路下通过隐秘的小道,下到山脚时,却看到荷电手握标枪堵在了路口。问他们要去哪里。红孩儿见状有些害怕地回问道:“是大王叫你来巡山吗?我们想到山脚下摘些野果子回来吃。”但那些部分被胁迫的女孩子却不这样说,“大叔,我们要离家出走去私奔,你想怎样?来呀,来挑断我们的胸~罩啊,在这里我们可不再怕你,是吧”

“是呀,我们不怕你是吧,食铁兽更不怕你。”红孩儿见无法掩盖也立刻改口,“让开,不让开信不信我们用小石子砸死你?”

于是孩子们的石子雨扔落过来,平常他们都喜欢玩打水漂的游戏,这场石子雨如果躲不开,真的会不死也重残。

只见荷电把标枪像孙悟空舞动金箍棒那样杂耍起来,挡住了第一波石头雨,有孩子见状,用袋子接上自己撒的尿,扔了过去。但此时快速舞动的标枪电闪雷鸣般地制造了一个像球形闪电的东西,带有极性方向的水分子也被隔离了,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时候,那球形闪电突然破灭,一阵放电操作击中了周围的一些孩子。他们开始抽搐,跳起了小苹果舞。人的神经控制网络依靠着电信号,如果一种电信号侵入这个网络并且被编程,人的身体就像被黑客劫持一样,按照黑客的指令去动作,但这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因为人的身体太复杂,杂乱的电涌对冲合并会逐步消减那些简化了的作用于主要肢体运作的电脉冲劫持。见识到了荷电的本事,这群孩子终于被吓住了,不再有人再敢反抗,只见荷电的枪尖一个个划过那些女孩子的胸口,最后指向红孩儿的鼻尖,轻轻一挑,从鼻尖上挑下来一小块肉来。红孩儿没有哭喊,安静地跪了下来。

“你们想要我怎样?”荷电问。

“我们跟你回去,听大王和妈妈爸爸的话。”孩子们回答。

“不,你们一个都不能再回去了。大王安排我来护送你们,食铁兽引路,男孩子在前,女孩子在中,我在最后,行走的时候不许出插队打情骂俏,夜宿的时候我和食铁兽会轮流住在男女孩子营地的中间,并和食铁兽轮流负责守夜。所有掉队者都会被我杀死。踏出这一步你们的童年就回不去了。”荷电打了个响指,一位少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孩子们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约舍……

回到之前那个凶神的月圆之夜的后七夜,那已经是雪光暗淡之夜,彼得山再次醒来,他从“我的盒”里取来一个灵魂透镜,当半身博士死去的爱人的鬼魂徘徊在雪峰之时,她并没有见到她的孩子约舍,她甚至不能靠意念自由的离开雪峰,而失去孩子的痛苦却更加强烈地一波波袭来,是她活时见到孩子被割喉而死那刻时候的一百倍,这时她的头发已经散乱,因发丝痛苦的抽搐而变成卷发,表情苍白变形,甚至眼珠因为流泪过多,好像被喷涌的泪水从眼眶中冲刷出来,挂在了面颊上,极其恐怖。这时一把桃木剑指在了她的额头,厉声呵道:“你会为你的自杀感到后悔的,抛弃了博士,也抛弃了本王嘱托给你的责任,这把剑可以把你的灵魂色身劈为两半,要找回完整的自己重新轮回将遥遥无期。”

“我能怎么做、大王,这里寒冷,饥饿,情绪无法控制,只有在月暗之时我才能安静下来。”女鬼哭泣地讲到。

“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约舍的灵魂已经被我控制住了,适当的时候会再次复活他,这本是属于你们夫妻二人的幸运,但你的贸然不顾使得终将阴阳两隔,你记得被哥哥们卖到埃及的小约瑟吗?他伶俐漂亮,善于解梦,在异国混的风生水起,权倾一时,还有聪明顽强地抵抗过提图斯父子并预言提图斯会当上罗马皇帝的约瑟夫,靠数学天才欺骗队友互相自杀,最后投敌命保,当了史学家。他们都年轻聪明,审时度势,神运加身,成为命运尖刀上的幸存者。相信你的孩子约舍不比他们差甚至更好,而且他将懂得如何四舍五入来处理创世之源无理数π的问题,创造自己的命运世界,带着那群孩子们走出属于他们自己的青春浪漫之路。我让荷电去护卫他们的旅程,去达到中央帝国西部的一处叫天空之镜的地方,食铁兽去作为他们的玩伴,并顺便去追捕逃跑的披头怪那只狮子,不,应该是只雪豹。你将作为鬼神护佑你的孩子,时刻提醒他面临的可能危险。希望最终能等到他们经历风格霜后安全地回到我的身边,心神安定地愿意跟我走,包括你。去吧,行动开始后我就会给你灵魂移动的自由,不过这段时间你还要待在这里受苦,以此为戒。”

那群孩子出走后,焦心的父母被命令不得擅自下山去寻找。等到有一天,彼得山把他们召集起来,准备要训戒一番。气氛严肃,孩子生死未知,父母情绪忐忑。

不过这时彼得山却独自哼起了中央帝国的一首古老儿歌来:“太阳当中照,花儿向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要上学了,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听到这首儿歌家长们开始平静下来,接着又突然激动起来,追问“我们的孩子呢?是传言那样被荷电拐走了吗?”

“是荷电拐走了他们,还是他们劫持了荷电,或者本来他们是串通一起,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们走了,好在据说食铁兽也和他们在一起,食铁兽本性是只善良的野兽,愿与善者共长存。”

彼得山稍微安抚了一下,开始训斥道:“你们的责任呢?这本来不该发生,如果不给你们的孩子们讲太多桃园外的故事。生于太平之世,长于太平之世,直到最近十多年来你们才开始见识野蛮的血腥,你们这一代人甚至远比你们的孩子更缺乏男子气概,更缺乏大自然的原始之力,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太过浪漫。他们抓住了河中的鱼,逮住了天上的飞鸟,爬上过高高的树冠,凝望过天地一线的远处,就误以为自己都是勇敢无畏的,而听你们讲的外面的世界都是温饶美丽而软弱可欺的。”

彼得山又拿出好久没有拿出过的棒棒糖舔了几口,接着讲到:“虽然很失望,但本王不打算怪你们。在中央帝国曾经一直在宣传,孩子是祖国大花园未来的花朵,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当老师问起他们未来的理想,不是当将军就是当科学家,然后渐渐长大,老师又告诉他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都是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请允许我引经据典: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中央帝国典籍新华字典1998修订本P673页上是这么说的,……。哦,请大家安静,不要笑好吗,我们知道中央帝国最后确实是建设起了天堂般的花园国家,我们也知道伟大的中央帝国那些曾经的晦与暗,但他们最终艰苦地达到了。黑子被埋葬在角落,伟大的光耀图卷被展开,全球恭维。故事里的宏伟大厦,由每个人自己所位的砖块或泥浆土尘组成,请你们学会接受不可挽回的事实,接受未知的转折,接受如尘一样的命运。而外面的世界这么广大荒凉,没有那么多社会的条条框框,自由对于那些孩子们的意义,至少可让他么获得大的足够可以提供相对平等的时空舞台。对于你们来说,孩子给你们带来故事里的回忆和故事里的希望,这执迷心对现在所面临的当下的生存与自由或许会变成一种严重的负担。我认为就由他们去吧,问一下,在你们小时候,有谁曾没有过想离家出走的幻想和冲动,既然你们没有机会实现那个小时候的浪漫梦想,自己的孩子要去实现就让他们去吧,这画风并没什么可难看的。他们出生于桃花源,仙灵之气所聚,自由的权柄大于你们那小小的父母牵挂的私情,收好你们的眼泪和担忧切勿自作多情。”

之后彼得山命令所有走失孩子的父母,在队伍准备离开桃花源的时候是否跟随或者留在这里继续生活的选择权将被剥夺。他们必须全部参与远征。“时间会治好一切,包括糟糕透顶的情况,为人父母者也会一样的。能活得越久,未来就有可能让他们变得好些。”彼得山这样说。

人们总是对新的观念思想和所知之隐秘新鲜事产生天生的好奇和敬畏,就会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坚信,纠结,怀疑和反思再到与时俱进重塑信仰的过程。对于外围世界大多数的人来说中央帝国曾变成了一个信息黑洞,于是帝国的精神样貌对外界是神秘难测的。世界的精神面貌和思想发展是最难衡测的历史变量,思想和信息的串通是促使历史事件发展的暗能量,那里的人民从不把思想当作生命必须忠诚于的核心而仅是生命的外在表达和修辞。无论思想形态的哪一方,都是对自认为的文明优越感和更亮的光明期望致敬,是类似语言的一种修辞。强大、优越、光明是吸引人心的永恒灯塔,就算它是伪装的贱踏污蔑他者而来,也会引人入胜甚让人背叛生养的团体,传统习俗,甚至人间伦情。所以彼得山知道,带领队伍,要不断变换,与时俱进,不断打破和刺激,用奇特的修辞,把人情伦常一下打进宇宙伦常的低级状态。让他们怀疑,让他们愤俗,让他们流泪,让他们困顿,再让他们豁然开朗,让他们满怀信心。让他们知新顿觉而获得满足,否则,就像连历史上强大的宗~教精神力量也难以永固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