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门口絮絮叨叨,完全忽视了病的不轻的程轻。
程轻真是懒得管他们,她挣扎着坐起来,从一旁的炕桌上拿过针线篮。
从里面的绣布上摸出一根绣花针,在油灯上烤了烤。
程轻打起精神,在自己太白穴上扎了一针。
等身上有点力气了,她起身下床,走到门边腻腻歪歪的两人身前。
抬脚一踹……
“走你!”
砰的一声摔上门,程轻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方才她可是趁机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那茶言茶语的哪里是什么林贤弟,分明该叫林贤妹才是。
这一套女扮男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演给谁看呢!
还当着她的面给姓徐的上眼药,她程轻可不是原主,她可从来不知道忍字怎么写。
门外,被程轻踹出去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两脸懵逼。
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徐仁青一下涨红了脸。
他哪里受过这个,况且还是在他林贤弟面前被个女人踹,实在太没面子了。
徐仁青起身大步一迈,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砸的哐哐直响。
“程轻!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把门打开!”
见里面没什么反应,徐仁青拍门的动作越发用力。
若说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没面子,那现在没得到任何回应的他,是真的觉得男人的尊严收到了挑衅。
“程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给我把门打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猛的一个用力,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终于不堪重负。
“哐当”一声。
倒了……
门内,程轻好整以暇的坐在家里唯一的那张破桌旁边。
手上端了只勉强没有豁口的瓦碗,倒了碗早已凉透幽幽的喝着。
这场风寒烧得她口干舌燥,可怜这寒冬腊月的,屋里一点儿热气都没有,更别提热水了。
见原主这所谓的夫君不仅半点关心都没有,还为了个外人,现下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门口。
真是晦气!
看了眼地上那扇可怜的破门,程轻唇口微张,吐出一句:“哟!拆家呢!”
不待徐仁青开口,又补了一句:“狼牙都不拆家了。”
狼牙是原主养的狗。
原主十三岁生辰时她爹从西北带回的礼物,听说有狼族血统,看着长的挺凶,日常却傻乎乎的,还爱好拆家。
这个徐仁青也知道。
听程轻这么一说,徐仁青满肚子的火气突然有些发不出来,憋的他直发抖。
半晌,他才缓过劲,满眼失望的看着程轻:“你太过分了!”
“程轻,我原以为你是大家小姐,知书达理,却没想到你这般行事无状,牙尖嘴利,你真让我失望。”
身后的林贤弟也在这时候冒了出来:“程姑娘,你这样对我没关系,可你怎么能这样对徐大哥。”
她心里对于刚刚程轻踹她那一脚脑恨至极,但在徐仁青面前,她却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徐大哥为了和你在一起,受了多少白眼,现在你还要这样说他,我真替他难过。”
“你替他难过?”程轻放下手中的瓦碗,斜着眼睨着林贤弟。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