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翟灵鹤不急着打开,捏在手心扇着凉风。
覃鱼从容道:“送你的功勋,采花案一破,对于你在朝堂上的名望,可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既然我们是合作,我定然希望你发挥最大的作用。”
“采花案不是快要侦破了吗?临近尾声,突然让我顶下这大好的功劳。能说服众人吗?合理吗?”翟灵鹤忽而静默,打开折子极快地看了一遍:“大理寺有你的人,不奇怪。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能把真相藏这么久?听说陛下已经处置太多‘无用’的臣子,万一你的人被清空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同样也有别人,各损三千而言。事到如今真相不重要了,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就行。这案子能助你更进一步,即便捏造的真相又如何?”覃鱼企图说服他,诚然两个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只是话听起来,怎么有股暗讽的味道。思来想去,这不是他对徐家所做的吗?翟灵鹤收下这份礼物,仍不悦问:“徐家的案子你也插手?”
覃鱼:“浅见寡闻,不过案卷如何写,想必自有你的的考究。我不会逾越了,大可宽心。放手去做,于你有利就行。”
覃鱼只差把‘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会多管闲事。’这一句话说出来了,好像翟灵鹤每做一件事,覃鱼都能在下一个抉择点等着他。
“可查了徐褶的身世?”这话一问出,翟灵鹤就后悔了,覃鱼岂会猜不出他的用意。明明可以等等辛归回信,但他忍不住了。
“徐相如的庶子,未出生前其母便被徐家休弃。鲜有人知道他与徐家的关系,你……莫非你为他卜卦了,都是你卜算出来的?”
覃鱼不知翟灵鹤去过抚林城,也没有低估翟灵鹤的能力。便试着换个角度猜想原因,这些猜测可不是望风捉影的。
辛归把他的行踪藏得很好,半点风声未曾走漏。覃鱼仅是耳闻一个白鹤先生,曾经和沈择君有联系。究竟是谁,无从知晓。
“不,不都姓徐,估计有些关系。我哪有这等神通广大,再者我已经发誓不会为任何人卜卦。我是想通了,万物各有规律,不能横加干涉。”翟灵鹤说得信誓旦旦,说得他自己都信了。
翟灵鹤不是没想过,利用这可怖的预知能力,让所有人皆为他所知、所用。真是这样,那这世间真的要乱套了。
他也没那么狂傲,一切低调行事。懂得知足知止,翟灵鹤必须想得长远。
“……好,不加干涉。”覃鱼欲言又止,心中萌生了一股危机感。他面临的是一个强大危险而执拗的人,惧怕局面有他不可控的一天。
翟灵鹤,你我会成为敌人吗?
翟灵鹤逐字逐句翻看折子,愈发好奇:“覃鱼啊,这案子真如这折子上所写?驻颜之术需要用少女精血所炼,还是你的人胡诌的。”
覃鱼:“假的,你要想知道真相的话。多来覃府坐坐,或许某天我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翟灵鹤讷讷哑住,伸舌舔了舔唇:“好久没有喝酒了,下次约酒我把你灌醉。覃公子一喝醉,什么事、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呢。”
覃鱼欢喜道:“随时奉陪。”
阿黎走近房门,恰好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只骂翟灵鹤又又在欺负主子,厚颜无耻,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