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还是个好消息。”覃鱼打量着他,腰间挂着的香囊来回摆动。
阿黎:“翟公子在园中待了好些时辰,属下惟恐公子与他亲近时也中了毒。不敢打草惊蛇,就、就带着翟公子多绕了几圈。”
覃鱼负手走开了,久久才道:“你倒是替我考虑良多。”
阿黎如释重负,悄悄抬着头寻找覃鱼的身影。余留的一抹月白径直走到芍药园里,阿黎急忙追去:“公子……”
“店家来一碗羊肉汤,多加肉。”小摊上食客多,翟灵鹤找了一处拼座:“打搅了,打搅了。你们继续聊,我吃个便饭。”
同座的看他一眼,不在意:道:“你随意,我们继续说。说到了官府贴出告示,两起命案……”
店家端来的羊肉汤吆喝:“大人,您吃好。”
“多谢。”翟灵鹤吹了热气,搅起肉片上的葱花。还得是这家的羊肉汤,百吃不腻。
骤然一张桌子安静得只有翟灵鹤吸气的声音,交谈的人傻眼呆住。
竖耳听得起劲,突然没了下文。捧场的翟灵鹤追问着:“然后呢,三家谁的嫌疑最大?在下认为可以排除刘太师的嫌疑。”
长凳推开拉出巨响,三人极其默契地缩站在一侧,胆战心惊道:“大人,我等失言了。”
翟灵鹤嚼着肉片,模糊不清:“啊,没事。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听。”
“……大人,我们就是胡乱说的。大人恕罪啊……”
为首的就要跪下,翟灵鹤敲了敲桌面:“老实坐下,不说就算了。我又不强迫。”
“……是,大人……”互相使着眼色,三大汉挤坐在一张长凳。
店家笑了笑,转眼看着翟灵鹤吃得很慢,多送了一碗:“大人,多送您一碗。”
翟灵鹤已有七分饱,放下一锭纹银:“阿伯,这碗送去西街翟府。以后每日都送一碗去,月末会有人销账。”
“是,大人。”店家小心收起银子,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笔大生意啊。
劫后余生的三人软作一滩死水,揶揄道:“老哥,你有这眼力也见不知提醒我们兄弟几个。”
店家:“提醒?人家头上这顶冠帽不够醒目吗?你们庆幸这位大人没有将你们关进大狱,不然够你们吃些苦头的。这可是刑部的人啊……胆子大的很。老夫佩服,佩服。”
“你怎么知道他是刑部的?”
店家擦干净桌面,帕子挂在腰间。一系列活做完,语塞无奈指着招牌边上挂着的画像:“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可能是一个人的缘故吧。”
好一幅《翟状元游街图》,兆京城里知道的人很多,不知道的人也有点多啊……